“学生们怎么样?”
“一半天真,一半倔强。”
她笑笑,“也比我以前想象得更敏感。”
导师点头道:“所以教育的本质不是传授知识,而是——你每个眼神和态度都可能影响他们。”
寒襄星的心脏轻轻一跳。
导师接着说:
“年轻人对老师会有依赖、理想化、情绪投射,这是正常心理现象。
但老师不能陷进去。”
她握着笔的手微微发紧。
导师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,
却像一把锋利却温柔的刀,把她从混沌中剖开。
那一刻,她忽然很清晰——
不是阮至深错了,
也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够好,
而是她必须承认:
他们之间的一切,是在错位的时空里生长出来的。
无论看上去有多真切,都无法继续。
回到宿舍时,室友正坐在书桌前备考雅思。
窗外的风把窗帘吹得鼓鼓的。
寒襄星突然意识到,
这才是她应该回来的地方。
这是她的人生进度,她的追求,她未来的路。
她坐下,打开电脑,
把论文第一章重写了一遍。
字句如河流重新铺开时,她才明白:
原来理智从来没有离开她,
只是被情绪和愧疚暂时淹没。
她也终于承认:
她不是超人,不是救赎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