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逸微笑着点头:“好啊——不过先把这里的信号源处理干净,别再让异生兽钻空子了。”
徽章在夕阳余晖中闪烁了一下。林逸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
“下次可不会有这么巧的客串了。”
夜幕降临,特别行动队的基地亮起灯火。庆功会的喧嚣被隔在休息区的玻璃门外,林逸独自站在观测台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徽章。
“今天你犹豫了。”
萧刻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,不同于白天的战斗状态,此刻的共鸣更加柔和,仿佛深夜的海浪。
林逸没有否认。他望向窗外遥远的信号塔轮廓,那里的临时探照灯还在工作,光柱刺破黑暗。
“那些虫子……它们不是在攻击,而是在求救。”
徽章微微发烫,萧刻的意念像温暖的水流包裹着他的思绪。“你听到了它们的信号。”
“就像十年前那样。”林逸闭上眼,“信号塔废弃那天,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。”
记忆如潮水涌来。十五岁的少年被困在坍塌的基站下,收音机里杂乱的信号与未知的能量波动产生共鸣,意外召唤了穿越时空的光之战士。
“你的人类形态比现在小很多。”萧刻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,“浑身是伤,却坚持要回去救那个收音机。”
林逸的嘴角微微上扬:“那里面录着我父母最后的声音。”
徽章的光芒轻轻脉动,如同呼吸。
“我们因声音而相遇,如今却在消灭以声音为食的生命。这很矛盾,萧刻。”
“宇宙万物皆有存续之理。异生兽本无善恶,只是存在的方式与人类相悖。”
林逸轻轻握紧徽章:“有没有可能……共存?”
萧刻的沉默持续了很久,久到林逸以为他不会回答。
“今天的共振虫群,它们的核心在模仿十年前塔台最后的广播信号。”萧刻终于说道,“这不是攻击,是回归。它们被地球的声音吸引,就像我被你的声音召唤。”
林逸猛地睁开眼睛。
“你是说……”
“它们在学习。就像我学习成为萧刻奥特曼,你学习成为林逸队员。只是方式不同。”
远处,浅川铃和奏大正朝观测台走来,两人手里各端着一盘蛋糕。林逸能看见奏大夸张的手势和浅川铃忍俊不禁的表情。
“下次遇到类似的状况,”萧刻的声音渐渐低沉,“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不同的方法。”
林逸将徽章举到眼前,彩色计时器的微光映在他的瞳孔中。
“就像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,”他轻声说,“也许我们也能给它们一个机会。”
徽章最后一次闪烁,然后归于平静。但林逸能感觉到,那份跨越光年的羁绊,正如同地底深处的信号,永远在他们之间共振。
夜幕下的城市天台仿佛悬浮在霓虹海洋中的孤岛。林逸坐在锈迹斑斑的护栏上,脚下是川流不息的车灯光带。几个空易拉罐在夜风中轻轻滚动,发出寂寞的声响。那枚磨损的通讯徽章躺在他掌心,散发着极淡的荧光,像是遥远星云的余晖。
外套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,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浅川铃发来的消息——队里的仪器校准完毕,这个工作狂的助理研究员总是加班到深夜。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,最终还是没有回复。
今天德凯的光刃,比上次在火星对付星尘异生兽时快了0。3秒。
徽章的荧光忽然明亮了些,仿佛被这句话唤醒。当林逸再次开口时,他的声音里叠入了另一个低沉的声音,像是从胸腔深处共振而出。
他的闪亮型能量流动更稳定了。而你的呼吸频率,刚才在庆功会上快了12次。
林逸低头笑了笑,将徽章紧紧攥在掌心。浅川一直在问萧刻的声音是不是和我一样,我总不能说它就住在我骨头里
荧光在他的指缝间轻轻晃动,萧刻的共鸣声顿了顿。
2018年你第一次融合时,说我们是共享心跳的搭档
林逸的指尖突然停在徽章边缘的掉漆处。那是2021年对抗熔岩异生兽时留下的痕迹,高温灼烧的瞬间,他同时感受到了皮肤被撕裂和光之核心被侵蚀的双重痛楚。
那时候我以为是各分一半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后来才知道是你疼我也疼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胸口,刚才虫群的共振,你那边的光之核心没受损吧?
就在这时,天台下的街道突然暗了一瞬。路灯的光芒扭曲成诡异的波纹,他口袋里的通讯器发出刺耳的杂音,随后传出一段模糊的广播:
请市民前往就近避难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