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限看着暴怒的池年,面无表情,甚至带着点认真地解释:“抱歉。”
“没收住力。”
池年气得差点背过气去:
“之前灵遥那事,是我做的不对,错怪你了,但我他妈都赔过礼道过歉了!”
“你要还有意见,光明正大找我打一架也行!但你他妈这就过分了!!大半夜来吓人!!?”
“我来找你,”无限似乎完全没接收到池年的怒火,依旧用他那平铺直叙的语调说道,“聊聊天。”
池年双拳不自觉的握紧。
一阵咯咯作响,他微微咬牙,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喝:
“有病!”
“滚。”
无限看着他,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
说完,他竟真的毫不犹豫,转身就要离开,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挺拔……也格外欠揍。
池年看着他那毫不留恋,仿佛真的只是来聊聊天的背影,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,最终还是无奈地,极其不甘地叹了口气,向着他的背影吼道:
“站住!讲讲吧,什么事!”
说完,他似乎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好说话,立刻又硬邦邦地补上一句,试图挽回面子:
“哼!不是我想帮你!”
“只是我先前有愧于你,仅此而已!说完赶紧滚!”
无限停下脚步,转回身,看着池年,非常直接地,诚恳地问出了困扰他半夜的问题:
“该怎么和徒弟相处?”
池年愣住了,脸上的怒容都僵住了,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:
“……莫名其妙!”
“你两个徒弟都百来岁了!不是三岁小孩!你现在跑来问我这个??你有毒吧?!”
“这次我既往不咎,你赶紧滚!”
说着,池年一脸嫌弃地挥挥手,默默转身,心疼地看着自己塌了半边的屋子,正头疼地想着明天该怎么跟会馆报备维修,或者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时……
无限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传来,语气依旧平淡,但内容却让池年准备迈出的脚步,硬生生钉在了原地:
“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,徒弟最多的。”
无限陈述着事实,“而且他们都跟你住在一起,关系看起来很不错。”
“我觉得,在会馆里面,你应该是最懂如何当师父,如何与徒弟相处的人了。”
“我想,向你请教一下。”
池年的脚步一顿。
那张刚才还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扭曲的脸上,瞬间闪过一丝极力想要掩饰,却又根本压不住的得意。
他的嘴角止不住地想要向上勾起,又被他强行用力压下,以至于表情显得有些古怪。
他重重地“哼!”了一声。
挺直了腰板,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骄傲:
“呵!这还用你说?”
“会馆谁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