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衍之从衣帽间拎出个行李箱,走到门口时回头瞥了眼,语气像淬了毒:“找男人也找个像样的,这种来路不明的……”
“滚!”白玲抓起枕头砸过去,没砸中,枕头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的薰衣草干花,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
顾衍之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消失后,卧室里静得能听见睡莲开花的轻响。白玲趴在床上,肩膀一抽一抽的,不是哭,是气得发抖。
“接着来吧。”好一会儿,她才闷闷地说,“别管他。”
林默重新按住她的穴位,这次的力道放得极轻:“他是你前夫?”
“嗯,以前是市局的模范情侣,后来才知道,他跟他秘书早就勾搭上了。”白玲的声音淡下来,像结了层薄冰,“离婚那天,他也是这么阴沉沉地盯着我,好像我欠了他八百万。”
林默没接话,指尖的力道透过布料渗进去,像温水漫过冻僵的土地。他感觉到白玲的肌肉渐渐放松,连呼吸都匀了些。
“对了,刚才那阵仗,你怎么不惊讶?”白玲突然问。
“见得多了。”林默笑了笑,“以前在工地上,俩工友为了块砖头都能抄起铁锹,比这热闹。”他突然话锋一转,“放松,我要念口诀了,一会儿就睡过去,醒来就舒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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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玲“嗯”了一声,闭上眼睛。她本想撑着看看所谓的“口诀”是什么样,可林默的指尖传来一股清凉气,顺着尾闾往上爬,像山涧的泉水淌过脊椎,舒服得让人眼皮发沉。
“天地气清,睡莲引灵,尘劳放下,一觉天明……”林默的声音很轻,像风吹过水面,“睡吧。”
白玲的呼吸渐渐沉了,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。林默小心地把她翻过来平躺,免得压着胸口。她胸前起伏均匀,脸颊泛着淡淡的粉,倒不像平时那个雷厉风行的白警官,像个累坏了的小姑娘。
他扯过薄被搭在她肚子上,又看了眼青瓷碗里的睡莲——花瓣上的水珠正顺着碗沿往下滴,落在地板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,像谁悄悄哭过。
出了卧室,林默没走。他坐在客厅的竹椅上,看着窗外的月光。白玲家的窗台摆着几盆多肉,叶片胖乎乎的,和她平时端着的冷脸一点都不像。
“难怪她总说自己后背发紧。”林默摩挲着指尖残留的凉意,“尾闾堵了这么多年,能不僵吗?”
远处传来夜市收摊的动静,哗啦啦的,像潮水退去。他想起白玲刚才叫疼时泛红的眼角,想起顾衍之阴鸷的眼神,想起睡莲开花时的快得诡异的速度——这屋里的人,好像都带着层硬壳,壳底下藏着的,全是没说出口的疼。
凌晨三点,林默起身看了眼卧室。白玲还在睡,眉头舒展着,不像平时总拧着。青瓷碗里的睡莲开得正盛,淡紫色的花瓣映着月光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子,像谁撒了把星星。
他带上门离开时,晨光正爬上对面的屋顶。空气里飘着早点摊的香味,林默深吸一口气,觉得这味道比警署的消毒水好闻多了——至少,这是活生生的人间烟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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