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旭彻底说不出来话了。
他仰头盯着司知砚,瞳孔发着抖,眼眶一点一点充血,变红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打算,没有关系,我不介意。我知道,你不会害我。”
但司知砚不在乎。低头撩起一绺湿润的黑发,别在耳后。
哪怕是这样的时刻,他的声音依然温和,就像是月光下流淌的河。
“……呜、……”
边旭努力地抓紧身下的沙发布料。
从他的角度,能看到清瘦的肩骨撑起浴衣,领口处苍白的皮肤就在他的眼前,柔软的布料垂在他的身上。
……先生细瘦的,漂亮的,苍白的,柔软的血肉。那里面有他的一部分,他所渴求的全部,他永远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……他的先生。
边旭必须得非常、非常努力,用尽全力,才能控制住自己,不要咬下去。
过于浓烈的渴望灼烧着他的脑髓,他已经口齿不清,含混的声音从他的嘴角淌下来。
他在发抖了,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。
每一秒都是最极致的、让人几乎崩溃的煎熬。
“今天很忙吧,又去见了很多人,又做了很多事情。”
司知砚好脾气地笑一笑,腾出另一只手,轻轻地揉一揉边旭汗湿的发顶。
“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么?今天回来的竟然这么晚,不仅超过了我们约定的时间,也超过了你忍耐的极限。”
“……”
边旭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瞳孔几乎涣散了。
在这样的引导下,理所应当的,戒断反应再一次发作了。他控制不住地发着抖,身体好热,又好冷,眼眶越来越红,死死地盯着司知砚裸露的、苍白的皮肤。
他好像飘在空中,俯瞰着自己的丑态,只有先生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把剑,刺穿他雾蒙蒙的意识,传进他的耳朵里——
“但哪怕是这样,也还记得给我带一袋我喜欢的糖葫芦回来呢。”
边旭双目涣散,轻轻发了一下抖。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司知砚也不需要他的回答,低下头,替他擦掉额头上淌下的汗珠,轻笑起来:
“我很感动。谢谢。”
近在咫尺,司知砚的声音依旧清淡而缓慢,带着气音,轻轻地说:
“你想去做的事情,你想交的朋友……我都没有干涉你的意愿。”
“但是有件事情,你必须要搞清楚。只有这一点,我无论如何,也必须要让你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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