农场中,司知砚端一杯咖啡,靠在沙发里,目光柔和地盯着钟炎卿专注写画的样子。
他不需要事事精通。
在农场中生活的人们,因他而活下来的人们,有各不相同的色彩,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闪闪发光。
很快,钟炎卿就抬起了头。
“您从哪里找来这样的术阵的?”
“不复杂。”她果断地说,“这个术式很简单。”
司知砚问:“如果给你誊写它的全貌,让你解开它,你有多少把握?”
钟炎卿肯定道:“九成。这个阵术很直白,没有任何隐秘之处,甚至很多地方还用了礼节性仪式性的符号。”
“布阵人一定觉得,自己所做的,是一件光明磊落、值得骄傲的事情。炫耀还来不及。”
“只要给我一些时间,我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
光明磊落……的血祭法阵?
司知砚微微挑眉。
这地方,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?
不管如何,这是个好消息。
虚影分身用平和的语气,将钟炎卿说的话,一字不落地转述进众人的耳朵里。
几乎整个温泉都沸腾了。
梁清霜几乎喜极而泣,大悲大喜之下,险些跪倒在地上。
虚弱的佣兵们从阴影中走出,乌央乌央的一群人,将梁清霜围在中间。
“有戏!”
“出息了啊梁姐!”
“有本事!这回能找到生路,那是真有本事!”
大家都还活着,都还聚在一起,大声欢笑着。
隔着血阵边缘的一条线,既是生死之隔的天涯海角,也近在咫尺之间。
这么多年风霜雨雪,春草佣兵团一直在一起,从未分开过。
高寨问:“那,那位先生,剩余的阵术我们一会儿就能誊抄来,您具体需要多久时间?”
司知砚问过钟炎卿,简单地回答:“五天。”
“五天……”高寨的脸色一变。
梁清霜紧张道:“五天怎么了?”
“五天,是不可能完成的。”
高寨抬起头,喃喃道:
“因为,好饿。”
所有人一下子顿住了。
“好饿啊、真的饿死了,他妈的,饿到不行了…”高寨死死地捂着胃,声音发颤,“狗日的陈春生……死也不让我们善终。”
身后一群兄弟都纷纷低下头,叹息。
肉眼可见,他们都脚步虚浮,浑身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