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小伤,没关系的。”路羲和摇头拒绝。
他们最后被安置在附近学校的体育馆里,体育馆内支起了一张张临时床铺,已经深夜了,所有人都很疲倦,倒头就睡。
孟沉醒来后,就看到路羲和的脸怼在眼前。
“你终于醒啦!有没有看到陌生的天花板?”
孟沉起身,无言地注视着他。
路羲和笑着递给他一袋面包:“刚发的物资,如果要洗漱的话,水池那边在排大队——”
话音未落,一个不认识的金发大高个走了过来,一声不吭地把一个水盆往地上一搁,转身走了。
水盆里是刚接的清水,盆边还挂着毛巾。
“Спасибо(谢谢)!”路羲和来了一句罐装俄语,那人头也不回,酷得要命。
路羲和向孟沉解释。
“那是FLA的Spectre。”
其他更早淘汰的战队都离开了,昨晚还在日本的只有四支队伍,分别是刚刚打完季军赛的CAV和FLA,还有准备今天打决赛的独步和YR。
其中最倒霉的就是来自俄罗斯赛区的FLA了,昨天刚被CAV打败,拿牌失败,正收拾心情准备乘第二天早上的飞机回国,晚上就经历了地震,什么破事都赶上了。
孟沉洗了把脸,擦了擦手,打开了面包袋。
隔壁的Pinku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床上蹦着日式英语单词:“我好无聊啊,好想玩死线。”
这一片的人都是死线的选手和工作人员,听了这话他们纷纷响应。
“排位怎么办,我的牌子要保不住了……”
“我的段位要掉了啊……太悲伤了。”
一时间愁云惨淡,不是因为地震,居然是因为玩不了死线。
秦空:“这就是死线玩家吗,我服了。”
“等等!你们怎么会有这个!”Panela惊呼。
原来FLA那边,居然掏出了一套死线官方授权的竞技卡牌游戏。
“不是吧,你们地震了还要带着死线的卡牌一起跑啊!对死线爱得这么深沉吗!”
CAV全员都过去围观,叽叽喳喳十分吵闹,Spectre终于忍不住带着卷舌音开口了:“地震的时候卡牌就在我的身上!”
那时候他们正在居酒屋喝酒,这套卡牌游戏本来是打算作为余兴活动的。
这一圈的死线玩家,看到他手里的牌眼睛都亮了。
FLA从未如此受欢迎过,他们的这几张床位被人团团围住,直接展开了一场小型卡牌对战赛事,还配有原汁原味的赛事裁判和解说。
上场名额十分紧俏还要排号,每个选手背后都有一堆自家队友围观,还要被这帮臭棋篓子指手画脚。
孟沉被推举为独步的一号种子代表,他其实根本没玩过这个卡牌,但是看别人玩了几轮也看懂了,一上来就杀穿了所有人,叫人直呼新手保护期。
就这么苦中作乐的,一周后国际航班才基本恢复,独步得以回家。
“当时看到新闻真是吓死我了!”孟恬跑来接机,在保姆车里抱着孟沉嚎啕大哭,路常仪也抱着路羲和嘤嘤哭,被自家老弟嫌弃推开。
顺便一提,虽然路羲和的膝盖伤得不重,但毕竟行走不便,所以他也拄了俩拐,和孟沉站一块简直凑不出一条好腿。他们下飞机的时候刚好被粉丝拍到了,被网友吐槽这下真成残疾夫夫了。
孟恬带他们一起出去吃了个饭,然后把这俩小残废送回家。两个家长一再和他们确认不需要请护工照顾,最后还是尊重他们的选择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。
车辆驶离的那一刻,路羲和就缠了上来。
“孟沉……”
他脸色苍白,浑身发抖,死死地抱着孟沉不放。
孟沉无声叹息,轻柔地抚摸他的后背。
用肢体语言告诉他,我在这里,别怕。
地震之后,路羲和虽然表面谈笑风生,十分乐观,但是孟沉能看出,他又是在强撑着伪装。现在大概是因为回到了安全的地方,突然松劲,创伤才突然发作了出来。
“不要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