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尘渊与云璃穿过那道无形的屏障,仿佛踏入了另一个维度。外界的喧嚣与厮杀瞬间远去,只剩下死寂的虚无与那具横陈在中央的混沌星辰棺椁。空气中弥漫的威压更加沉重,每一缕气息都蕴含着星辰生灭、宇宙轮回的至理。
“咚。。。咚。。。”
那微弱却清晰的心跳声,如同穿越万古时空的鼓点,在虚无中回荡,每一次跳动都引动着墨尘渊体内的帝血与之共鸣。他紫府中的《星神葬经》残篇更是躁动不安,乌光流转,几乎要破体而出。
“小心,这棺椁中的残念。。。很强。”云璃紧握信物,星轨剑意自然流转,在周身形成一道纯净的星辉屏障,抵御着那股无处不在的悲怆与威压。
墨尘渊微微颔首,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棺椁。他能感觉到,一道古老而疲惫的意念,正从棺椁深处缓缓苏醒,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古神,即将睁开眼眸。
“嗡——”
棺椁表面,那些天然形成的星河脉络道纹骤然亮起,光芒并不刺眼,却深邃如宇宙本身。无数星光在道纹间流淌、汇聚,最终在棺椁上方,凝聚成一道模糊的、由纯粹星光构成的身影。
那身影头戴星辰帝冠,身披万象星袍,面容模糊不清,唯有一双眼睛,仿佛包含了整片星海的兴衰与轮回,充满了无尽的智慧、悲悯,以及一丝。。。难以化解的疲惫与遗憾。
星神皇者残念!
尽管只是一缕残存的意志显化,但其散发出的位格与威严,依旧让墨尘渊感到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质的悸动。这是与他前世帝尊之境同等级的存在,只是所走的道路截然不同。
皇者残念的目光缓缓扫过,先是落在云璃身上,感受到她手中信物与体内纯净的星轨剑意,那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柔和与追忆。随即,目光转向墨尘渊。
在触及墨尘渊的瞬间,皇者残念明显凝滞了一下。那双蕴含星海的眸子中,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,继而化为深深的探究,最后,竟流露出一种复杂难明的意味,仿佛看到了某种既定的宿明被打破的。。。希望?
“太初。。。帝尊。。。?”一个古老、威严,却又带着无尽疲惫与不确定性的意念,直接在墨尘渊和云璃的神魂中响起,并非语言,而是大道的直接传递。
墨尘渊心神微震,对方竟一眼看穿了他的根脚!他并未否认,也没有承认,只是平静地与之对视:“星神皇者?”
“皇者。。。早已陨落。”那残念的意念中带着一抹自嘲与悲凉,“吾不过是一缕不甘消散的执念,守护着这具残躯,等待着。。。一个答案,或者说,一个可能。”
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墨尘渊身上,更准确地说,是落在他那躁动不安的紫府位置:“你身上,有《星神葬经》的气息。。。看来,它终究还是流落出去了。”
“此经。。。究竟是何物?”墨尘渊问出了心中的疑惑,“是你为自己准备的葬歌?”
“葬歌?呵呵。。。”皇者残念发出一声意义难明的低笑,“是,也不是。《星神葬经》,承载的并非仅仅是‘葬送’之力,更是。。。‘超脱’之机。”
他的意念变得悠远而深沉,仿佛在回忆那遥远年代的秘辛:“当年,吾已触及帝尊巅峰,前路已断。为求超脱,吾另辟蹊径,试图以身合道,将自身与这诸天星辰、宇宙轮回融为一体,成就永恒。此经,便是吾推演出的终极法门——以星辰为棺,宇宙为墓,葬送旧我,以求在寂灭中孕育新生,超脱而上。”
墨尘渊眼中精光一闪,瞬间明白了许多。这是一种极其疯狂而宏大的构想,与他的以力破万法、掌控一切的道路截然相反。
“但你失败了。”墨尘渊道出了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