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时琛挑挑眉:“说说看。”
谢景玄:“既然两人有情,何必拘于性别之上。”
“小谢大人此言差矣,若由此为例,日后岂不是后患无穷?”
谢景玄嗤笑道:“何为先例?古往今来,王公贵爵养男宠之事还少吗?把男子囚于后院,行事遮掩见不得光难道不是更为不耻?若是两人坦坦荡荡,光明磊落有何不好?而后患无穷更是骇人耸听,两位男子相爱又不是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,何来后患?”
“可……可那元祁与陈旭如此嚣张行事,让后人学以致用,男风盛行始终不是什么好事!”
谢景玄:“十里红妆娶心爱之人,又不犯法。若是像李大人你养在城外的外室,一辈子只能在城外的院子里虚无度日,无名无分多可怜啊。”
李大人瞬间老脸一红,不敢再反驳。
这小谢大人为何总记得这茬。
厉时琛此时忽然开口:“谢爱卿说得对,只是两人相爱成婚,又不影响江山社稷,何罪之有?尔等上奏弹劾此事实为无稽之谈。”
对此事有异议的大臣听闻此话,立刻憋住了嘴,不敢胡乱上奏。
只有几个不死心的大臣还想劝谏几句:“可古往今来的条例,并无娶男妻的说法。”
厉时琛冷道:“那我大厉王朝,可有规定不准娶男妻这一条例吗?”
谢景玄抢先道:“回陛下,我朝并无禁止娶男妻相关律例,对男女子相爱成婚一事相对宽容。”
张大人左思右想,最后挤出一个理由:“臣要状告那元祁,身为大臣之子,怎可在城内开妓院!”
“呸!尔休要胡言乱语!”
元夜赶紧回禀陛下,说道:“陛下,臣的儿子元祁只是在城里开了一家戏园,并不是张大人口中的妓院!两者怎可混为一谈!”
两人眼看着就要争论起来。
王公公说道:“肃静!”
厉时琛目光冰冷,“那百花舫是朕的产业。”
张大人闻言,震惊不已,哆嗦地跪在地上。
连元夜都有些诧异,原本他还怪罪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,怎么接手了一家妓院,没想到今日才知那百花舫竟然是陛下的。
大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
厉时琛看着张大人,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,眼里泛着森森的冷意。
“张大人你让朕很好奇,当年是怎么坐上的这御史之位,无凭无据光靠一张嘴弹劾别的大臣吗?”
张大人跪倒在地上,痛哭流涕:“陛下息怒!臣只是……臣只是口不择言,请陛下恕罪!”
厉时琛嘲讽道:“所以卿这些年来,频频在朝堂上劝谏,也活得好好的,真是让朕觉得格外……稀奇。”
若是方才他敢劝死谏,厉时琛会直接让他撞死在这金銮殿上。
陛下这句话带着点意味深长,却是让张大人浑身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