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跪在地上,听到春丽自杀她心里是庆幸的,但是毕竟是她府里的下人,跟她自然没办法脱得了嫌疑,只能冷静地回话:“陛下,春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丫鬟,臣甚至连她的样子都不知道,春丽作为一个奴婢胆敢给主子下药,罪不容恕,之后怕东窗事发畏罪自杀,也是死有余辜。”
厉时琛冷笑道:“婢女是你府里的,即使她带着目的给主子下药最大的得益者也是你,人还死在你的别院里,此事怎么看都与你有关,而长公主却能推得干干净净,朕也是佩服。”
说罢,厉时琛还抬起手来拍了两下掌心。
陛下这番话,以及这两声鼓掌都让殿内的人极其僵硬。
陛下每次都十分犀利地指出要害。
没想到这次甚至还鼓起掌来,真是让人……叹为观止。
长公主也深知百口莫辩,只能强装镇定为自己解释,一口咬死没有给襄宁下药,她确实只让人给世子下了药,那就说明还有第二个人在此事中成功隐身,她还要给另一个始作俑者背锅,凭什么?
厉时琛:“派人去查查,也别冤枉了长公主,朕还是相信长公主的为人,毕竟下药谋害自己女儿这种事情,天底下竟然还有母亲能做出如此荒唐事,也真叫人骇人听闻。”
高阳曦:“是。”
陛下这番话指桑骂槐,让长公主抬不起头来。
接着便听到陛下继续说:“可若是让高大人查出此事与长公主有关,那朕可要治长公主欺君之罪了。”
长公主面色如土,强颜欢笑地说:“臣定不会辜负陛下信任。”
厉时琛看了一眼襄宁和厉景平,冷哼道:“至于世子与郡主一事,朕不想管。”
闻言,两位都有些僵硬,不由想起当时宫宴上陛下赐婚,他俩都拒绝了,也难怪陛下如此生气。
如今骑虎难下。
听着襄宁小声的啜泣,让厉景平有些不忍,主动向陛下请罪:“臣与郡主自幼相识,经历种种误会,却还是兜兜转转将我二人缘分系在一起,臣为当初口出狂言向陛下请罪。”
随后,厉景平当着众人面前,向陛下请旨,求娶襄宁郡主为妻。
厉景平看似表情很冷静,其实内心慌乱得很,比起陛下他更害怕襄宁会再次拒绝他的心意。
在长公主暗暗自喜时,襄宁抿着唇看向厉景平,声泪俱下道:“若襄宁只是平民女子,世子可还愿意娶襄宁为妻?”
厉景平看到她的眼泪,心疼道:“愿意,不管郡主是什么身份,我都愿意娶你为妻。”
襄宁眼泪滑落,脸色浮现一抹红晕,娇羞地看了一眼厉景平,随后坚定地向陛下说道:“襄宁愿意嫁给世子。”
厉景平倏地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。
长公主却是怀揣不安,方才襄宁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?
襄宁跪在地上向厉时琛磕头,说道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襄宁自知有罪,自愿贬为庶民,从此卸下郡主身份,与长公主断绝母女身份,请求陛下恩准!”
郡主这番话,在场所有人都震了一震。
长公主指着襄宁,气得说不出话来,脸色涨红,怒喊一声:“襄宁!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,把话收回去!”
厉时琛看着这场闹剧,冷笑连连,看向襄宁问道:“这又是为何?”
襄宁哭泣道:“臣女自幼便不得长公主喜爱,宛如她手中的棋子,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。长公主一心想让臣女与世子成婚,从中维护两家姻亲关系,为达到长公主的目的,把臣女当作傀儡。若是臣女他日嫁给世子,只怕会助纣为虐,也是因为如此,臣女不得不屡次推拒与世子婚事,未曾想,今日还是走到这般地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