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据那家奴说,他夜里翻出墙后见到了八具尸体,但我只在夜里安排了六个人,多出的两具尸体一定是朱维藩的人。”高明义补充道。
“那两具尸体呢?”陈伯仁急忙问道。
高明义看了看李宏,李宏一脸无奈的说道:“我醒来查看时那两具尸体已经不见了,只剩下血迹和尸体被拖动的痕迹。”
陈伯仁听完,像是舒了一口气,转身看了看父亲陈玄甲,陈玄甲起身踱步,面色凝重,他尽量不让众人看见,中军内账中此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。
……
“将军,有百十号士卒冲进朱长史大营,双方已经剑拔弩张,快要引起暴乱了!”
一个士卒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帐内的沉默。突如其来的混乱唬的众人一愣,倒是陈玄甲反应快,抽身急出大帐,众人紧忙跟上。陈玄甲一路走一路问。
“这些士兵为什么冲进大营?”
“回将军,据说是朱长史昨夜杀了一众看押一个罪人的将士,又抢了其中一个叫霍长生的媳妇,这事在军中传开了。朱长史平日又惯欺辱军户,凌辱将士妻女。朱长史得罪过的那些将士听说他要调离回京,众人气愤不过就去找他讨要说法。不料朱长史身旁的亲信们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骂开,还用鞭子抽了其中几人,军人性子烈,直接动手了。我来时看着众人已经要动兵器了。”
“胡闹!”
陈玄甲大骂一声,不知骂的是气愤的将士还是朱维藩。众人不敢耽搁,纷纷加快了脚步王朱维藩大营赶去,刚到营外就听见里面喧闹异常,周围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士卒。
“朱维藩,你给老子滚出来,别他娘学乌龟王八缩在大帐里。”
“狗娘养的出来,有胆干没胆认是吧!”
“姓朱的,你今天不给老子个说法,老子也不管你是谁,咱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。”
“滚出来!”
……
气愤的士卒越骂越难听,纷纷堵在朱维藩大帐前面。大帐前不见他的身影,只有平日里几个随他为虎作伥的亲信持刀挡着,畏畏缩缩地叫众人后退,众人也亮了兵器,反倒一点点逼近,吓得几个亲信连连后退。
朱维藩平时盛气凌人,看不起营中的士卒,他这次被人堵在帐内,除了他的亲信竟没一人为他护营,所有人都是冷眼看着,嘴里还发出阵阵嗤笑。
陈玄甲身后的亲兵见了这阵仗,纷纷扯着嗓子喊道:
“镇北将军到!”
“镇北将军到!”
“镇北将军到!”
这些亲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壮汉子,无不以一当十,三声唱喊直接压过了众人的嘈杂声。喊罢抽身上前就为陈玄甲开道,众人见了这班凶神恶煞的壮汉,不由得顿时心生畏惧,止住嘶嚷让出一条道来。
陈玄甲在亲兵的拥簇下立于众人之前,他用冷峻刚严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圈,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,像蔫了的小鸡子,纷纷垂下了头,有人被吓得兵器都掉了。
“你们这是要造反?”
陈玄甲声音不大,但威严十足,喧嚷的士卒顿时止住了嘶嚷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“作乱军中该当何罪?”陈玄甲此问如同寒冰利箭射向众人。
“杀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陈玄甲身后的亲军连喝三声,唬得当场士卒像被雷击一般,迅速丢掉兵器齐刷刷跪倒,立时周围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