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客深吸一口气,再次拱手,语气已带上一丝敬重:“林先生神功惊人,赵某佩服!适才多有得罪,还请海涵。我这就引先生去见岛主,二位岛主素来喜与天下英才论武,得知先生到来,定然欣喜。”
“有劳赵管事了。”林越微笑,初步立威成功。
在赵客引路下,林越向岛内走去。沿途经过几处练武场,不少弟子在练功,剑掌拳脚,打坐调息,个个精气饱满,动作间劲力充盈,或刚猛,或轻柔,显然都身负不俗内力。他们看到赵客恭敬引着个戴斗笠的陌生短发年轻人,都投来好奇目光。
林越的超人感官默默收集信息:“呼吸法门各异,但都深长绵远,是在炼化自身精气?动作招式蕴含独特发力技巧,和现代格斗完全不同,更重内在劲力的运转。。。。。。这就是此界武学的根本?源于自身,而非外界?果然大不相同。”
很快,前方豁然开朗,一座依山而建的恢宏大殿出现,匾额上写着“侠客堂”三个古意盎然的大字。
殿内,两位老者早已等候。一人白衣,清瘦,面容慈和,眼神温润平和却深不见底;一人黑衣,相对魁梧,面色红润,目光开阖间精光四射,不怒自威。正是龙、木二位岛主。
两人目光几乎同时落在林越身上,皆是闪过一丝惊异。以他们修为眼力,一眼看出林越体内并无真气流转的迹象,但气血之旺盛,体魄之强健,筋骨之密实,简直如同人形巨兽,远超他们对“外功”认知的极限!尤其是那种隐隐然与周遭环境极为协调、仿佛毫无破绽的奇异感觉,让他们暗自心惊。
“海外无极门林凡,见过龙岛主、木岛主。”林越摘下斗笠,抱拳行礼,露出一头精悍短发。
“林小友不必多礼。”龙岛主声音温和,目光扫过他的短发,并无异色,海外风俗不同,他自是知晓,“听赵管事说,小友来自海外,一身外家硬功修为惊世骇俗,老夫二人亦是好奇。不知小友师承何等奇人,竟能将外家功夫练至如此通天之境?”话语温和,却直指核心。
林越早已备好说辞,从容应答:“回龙岛主,家师乃隐世之人,名号不便提及。本门武功,名为《无极金身》,并非中原常见外功练法,据传源自上古,注重采撷水谷之精、熔炼金石之气淬炼己身,穷极人体自身宝藏,不修内力,独炼体魄气血。练到高深之处,可力大无穷,筋骨如钢,反应迅捷,寿元亦随之增长。至于这短发,海外酷热,风浪大,利于劳作搏杀,故成习俗,非是特立独行。”半真半假,将超能力包装成奇特炼体神功,并抬出“上古传承”和“水谷之精”、“金石之气”等此界能理解的概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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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采水谷之精?熔金石之气?不修内力,竟能达至如此境界?”木岛主声如洪钟,兴趣极大,“小友可否演示一番,让我等开开眼界?”他性子更急,眼见为实。
“自无不可。”林越点头。他目光扫过殿外庭院一角,那里放着几个石锁,显然是弟子打熬气力所用。他走过去,看似随意地挑了个最大的,怕不下千斤,单手握柄,轻轻一提便举过头顶,手臂稳如泰山,甚至还有余暇晃了晃,才轻轻放下,地面微微一震。整个过程依旧无丝毫内力波动。
紧接着,他伸臂对赵客道:“可否借剑一用?”
赵客看向岛主,龙岛主微微颔首。赵客抽出腰间佩剑,寒光闪闪,一看便是百炼精钢。他运起内力,剑身微颤,发出轻吟,奋力朝林越伸出的手臂一斩!用了七八分力,足以斩断寻常铁棍!
铛!!!
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!火星四溅!
赵客只觉一股巨力反震而来,虎口剧痛,长剑险些脱手!骇然看去,林越手臂粗布衣袖被斩破一道口子,露出里面古铜色的皮肤,上面连道白印都没有!
两位岛主终于动容,齐齐上前。龙岛主甚至伸出枯瘦的手掌,轻轻触碰林越的手臂皮肤,只觉触感温润而坚韧,微微发热,仿佛皮肉之下不是骨头,而是百炼精钢,却又充满弹性。
“不可思议。。。。。。当真不可思议!”龙岛主眼中满是惊叹,“血肉之躯,竟能锤炼到媲美乃至超越神兵利器!非是靠内力硬抗,而是纯粹体魄强度!小友这门《无极金身》,真是旷古奇功!”
木岛主也大声赞道:“好!好一个无极金身!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了!小友,你这门功夫,可有什么诀窍?”他心直口快,直接问了出来。
林越心中暗笑,鱼饵已下。他面露恰到好处的难色:“此法门乃本门不传之秘,核心诀窍确实不便外泄。不过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话锋一转,看向大殿后方那隐约传来无数武学气息的方向,语气诚恳无比:“在下远道而来,实为求学。久闻侠客岛藏有中原武林各派失传绝学,刻于二十四座洞窟之内,注解详尽,乃天下武学之宝库。在下愿以《无极金身》中一些基础的强健筋骨、凝练气血的粗浅法门,以及在下对武学的一些微末见解,与岛上储存的武学知识相互印证,不知二位岛主可否行个方便,允许在下观摩学习一番?他日若有所得,或许对本门武功的补益完善,亦能提供新的思路。”他抛出了交换条件。
龙木二位岛主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难以掩饰的意动。他们困于《太玄经》多年,苦苦寻求突破,如今出现一条截然不同的、似乎也能通天的武学路径,怎能不心动?即便只是“粗浅法门”和“见解”,也可能带来突破性的启发!用那些已研习多年的“旧知识”换可能打开新大门的“新钥匙”,这交易太划算了!而且此子看起来坦诚,所求也仅是观摩学习,并非索要秘籍。
“哈哈!好!林小友快人快语,性情豪爽!”木岛主大笑,“那二十四洞窟的武学,小友尽管去看!有何不解之处,尽可来问我二人或岛上诸位同好!”
龙岛主也抚须微笑,语气更为和煦:“林小友远来辛苦,赵管事,先带林小友去客舍休息,好生款待。待小友休息妥当,再观摩武学不迟。至于武学交流之事,老夫二人亦是期待,来日方长。”
“多谢二位岛主!”林越心中一定,第一步,成了。他成功地用超越常识的“硬功”形象,敲开了侠客岛武学宝库的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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