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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 阴阳论道 秘传易化（第2页）

鬼长老这几日虽偶有离开，却多书时间还是守在外，见他出来，急忙躬身：“阁下……教中清理已在进行，是否需……”

“清理完毕即可，我日后自会再来抽检。”林越说完将《五毒本源谱》递还，淡淡道：“此卷你可依正法修习，卷中有几处勘误，‘蚀心蛊’母蛊培育，需以自身精血混合‘三阴地脉泉’灌溉，而非寻常毒血，否则蛊虫戾气过盛，必遭反噬。‘三笑逍遥散’第三味药引，非‘腐心草’，而是其伴生‘回魂苔’，取一线生机牵制死气，方符‘逍遥’本意，否则只是烈性毒药，伤人伤己。其中几处关窍，我已略作修正，依此而行，威力可增三成，反噬减半。”

鬼长老如遭雷击，双手微颤接过那看似未变的秘传，脑中轰鸣。教中至高无上的秘典，历代教主苦苦参悟尚恐有失的无上宝卷，对方竟在如此短时内完全领悟，更指出深藏错误并予修正？！他心中难信，却一时震撼难言，若林越未夸口，这简直是神乎其技！

“多……多谢阁下指点！此恩……此恩……”鬼长老只得装作激动语塞。

林越摆手，无意看他作态，打断道：“带我去万毒涧瘴气最盛、毒瘴源头之地。”

鬼长老不敢多问，忙前引路，穿过总坛后方隐秘甬道，至一巨大地下洞窟。

甫入其中，浓郁五彩毒瘴扑面而来。洞窟中央有一口翻涌墨绿气泡的毒泉，嗤嗤作响，腐蚀周遭岩石。泉周生长奇形怪状、色彩妖艳的毒草毒花，空气中弥漫死寂与生机并存的矛盾气息。此处正是万毒涧核心，毒瘴源头，五仙教弟子又爱又畏的修炼圣地，常人难近。

“便是此处了，阁下。”鬼长老运功抵御毒瘴，声音艰难。

林越点头：“你在外守候，任何人不得打扰。”

鬼长老如蒙大赦，急退而出。

林越于毒泉三丈外择一平整黑岩，盘膝坐下。他未运功抗毒，反而放开周身毛孔与内息循环，如巨漩般主动吸纳洞窟中浩瀚磅礴、却混杂万千剧毒属性的天地能量！

此地毒瘴之烈，纵是五仙教主，亦不敢如此无防护久吸，无异自戕！然对林越而言，却是机缘。他欲以四象为基，演化万气，首要便是洞悉“万气”之微妙。万毒涧汇聚天地至阴至毒之能，正是感悟“气”之极变的绝佳所在。

磅礴毒瘴如百川归海，涌入林越体内。若换常人，顷刻化为脓血。但他体内已达“炼气化神”巅峰的太玄内力，磅礴灵性，此刻如最高效熔炉与滤器，将异种能量迅速包裹、分解、剖析。

他精神力高度集中，细致感知每一种毒气特性：寒毒之阴冷、火毒之暴烈、腐毒之凋零、蛊毒之诡异、瘴毒之蒙昧……它们如桀骜精灵，在经脉中冲撞嘶鸣。

林越内力运转，时而化至阳太阳真火，炼化暴烈火毒；时而转至阴太阴真水，抚平寒毒躁动；少阴化解腐毒死气，少阳生机中和蛊毒戾气……阴阳流转，四象衍化，生生不息。

他非仅抵抗净化，更在“品尝”“理解”“消化”诸毒。每一种毒气被分解后，其本源属性特质、能量规律，皆被精准捕捉记忆，融入自身数据库，成未来演化“万气”的珍贵素材。

随过程持续，洞窟内现异变。以林越为中心，形成巨大能量漩涡。泉边妖艳毒花毒草，如受刺激，疯狂生长绽放，散发更浓异香毒气，旋即又被抽干精华，迅速枯萎发黑、化为飞灰！然飞灰落处，新芽钻出，再复疯狂生长与凋零循环。

毒泉亦不再平静，泉眼翻涌更剧，墨绿泉水时而沸腾如熔岩，咕嘟冒灼热气雾，毒烟滚滚；时而骤冷，表面凝结散发极致寒气的幽蓝冰晶，寂然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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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中五彩毒瘴被能量漩涡牵引，如百鸟朝凤汇聚，于林越头顶盘旋交织，隐现模糊玄奥图案——时而如阴阳鱼流转，时而如四象神兽奔腾，时而又分解为八卦乃至无名混沌气象！图案变幻不定，终被漩涡中心吞噬吸纳、炼化！

林越周身泛淡淡莹光，肌肤下气血奔流如长江大河。其气息在不断吸纳、炼化、融合万千毒气中，愈发深邃圆融、不可测度。体内原本中正平和的太玄内力，经万毒洗礼淬炼，性质发生微妙深刻的蜕变，更包容，更坚韧，似真具演化天地万气之基。

这非简单功力增长，而是本质的升华。南疆之行，五仙教千年毒术积累，万毒涧天然造化奇险，尽数化为他武道途中的宝贵资粮，推动他向那“炼虚合道”、演化万气的无上境界，坚实迈出一大步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当洞窟内最后一丝游离毒瘴被吸纳殆尽，泉眼复归平静，周遭疯狂生萎的毒草彻底沉寂时，林越缓缓睁眼。

眸中神光湛然，平静如渊，却似映照宇宙星河生灭，深邃无尽。他缓缓起身，周身磅礴气息瞬间收敛无踪，返璞归真。

他低头看去，脚下那块原被毒泉侵蚀漆黑如墨、寸草不生的岩石，竟在他起身后，于边缘缝隙处，奇迹般生出几株嫩绿奇异却生机勃勃的小草。它们不受残留毒性影响，顽强舒展枝叶，焕发与这死寂毒窟格格不入的生命活力。

林越目光扫过这片因他汲取能量而暂转“平和”的洞窟，微颔首。南疆之行，至此圆满。

他缓步走出洞窟，守候在外的鬼长老只觉眼前之人与进去时又有所不同，具体难言，只感他更显深不可测，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，令人敬畏，却不自觉心生平和。

“此间事了，好自为之。”林越淡淡一语，身形微晃，已消失于甬道尽头。下一刻，如融外界光线，再无踪迹。

鬼长老久久躬身，直至确认林越远去，才长吁拭汗，望着幽深洞窟，百感交集。他知道，五仙教的天，从今日起，彻底变了。而那离去的邪皇，其身影与威能，将如梦魇与图腾，深烙每一目睹者脑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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