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错觉。你的手需要治疗。”林越冷淡地打断他,递过去一小瓶利用现代药品简单调配的、效果强效的消炎镇痛药粉。精神暗示可以操控潜能、制造幻觉,却无法无中生有,创造出真实的能量循环。而且对施术者的精神消耗极大,并非正道。
至此,答案已然清晰无误。现实世界,是一条对超凡力量彻底紧闭的大门。常人之躯,于此路绝缘,无论是能量层面还是精神层面,都存在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这是世界规则的底层设定。
林越不再看那茫然无措、捂着手呻吟的大汉,目光转向仓库空旷处。他需要验证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——他自己,以及他所掌控的力量,与此界规则的互动界限。
他缓缓深吸一口气,体内沉寂的先天内力如同苏醒的巨龙,开始沿着太玄经那玄奥宏大、包罗万象的路径自然运转。过程顺畅无比,意动即发,毫无滞涩。得益于天书的神秘力量,他晚饭摄入的普通食物中所蕴含的微弱“水谷之精”被完美地提炼、转化,效率惊人地汇入丹田气海,补充着消耗,其转化效率竟与在侠客岛那种“高能”环境中别无二致!这种奇特的规则浸染似乎只作用于他自身摄入的物质,仿佛是诸天万界对他这个特殊存在开的一扇专属小窗,让他能在此界“正常”地维持和修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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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,这并非关键。关键在于输出。
他抬起右手,对着数米之外仓库厚重的、由红砖和混凝土构成的墙壁,看似随意地虚空一拍。动作举重若轻,不带丝毫烟火气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,没有飞沙走石的混乱,只有一股低沉压抑、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闷响,如同空气被极度压缩后猛地爆开!一股无形却有质、凝练如钢的磅礴劲力隔空奔涌而出!
砰!!!
一声沉重的、令人心悸的巨响在空旷仓库内回荡!坚固的墙面上,赫然出现一个深达十几公分、边缘清晰光滑如镜、甚至连砖石内部的颗粒纹理都清晰印出的巨大掌印!蛛网般的细密裂纹以掌印为中心,悄然蔓延开一小片区域,显示出内部结构承受的恐怖压力!威力骇人,与他全力催动时在侠客岛世界造成的破坏力并无二致!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,并未削弱他内力外放的威力!
紧接着,他并指如剑,对着远处一个悬挂着的、胎壁厚厚的破旧卡车轮胎遥遥一点。指尖空气微微扭曲。
嗤!
一缕凝练至极、微不可见的淡薄指风破空而出,速度远超声音,发出极其轻微的、仿佛撕裂布帛的嗤声!
噗!
轮胎坚硬的橡胶和帆布层瞬间被洞穿,出现一个手指粗细、边缘整齐光滑、仿佛被高温激光瞬间熔穿的对穿小孔!指风余势甚至将地面击出一个小坑!隔空点穴,精准无误,威力丝毫没有衰减!
力量没有衰减!规则没有排斥!天书的力量在他周身形成了一个无形的“领域”或“适配器”,完美地缓冲了两种不同世界规则的冲突,使得他的超自然力量能在此界完整地施展出来。消耗的,仅仅是他自身储存的内力而已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“成果”,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散。此界于他,是单向透明的。他是猎人,而众生,只是懵懂无知的羔羊。
他看了一眼那个瘫软在地、已被他用精神秘法抹去短暂记忆、只会觉得做了一场荒诞噩梦并且手腕莫名扭伤的大汉,不再停留。身影一晃,便如青烟般消失在冰冷的月色与仓库的阴影之中,只留下空荡的仓库、墙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深邃掌印、以及轮胎上那个诡异的孔洞,无声诉说着方才超越常理、足以颠覆现代物理学的一幕。
回到出租屋,窗外都市的霓虹依旧喧嚣,却仿佛与他隔了一层无形的、冰冷的玻璃。他彻底明了了自己的处境。
此世于他,是根基,是避风港,也是一条绝对的、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孤独之路。众生皆醉我独醒,固然拥有了绝对的优势和安全,却也意味着难觅同道,永绝传承。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缓缓漫过心头。
但,这又何妨?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群体认同的都市牛马。
他的目光扫过意识空间中那沉甸甸的、闪烁着诱人光泽的黄金与钻石,以及来自《永无止境》世界的智慧丹药。现实世界的财富和资源,依旧可以为他所用,服务于他的诸天之旅。
“或许,是时候换一个更符合‘林先生’身份的居所,并开始着手处理这些‘特产’了。”他轻声自语,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、冰冷的弧度。低调并非要委屈自己,利用现有的力量,合理地将部分异界财富洗白,获得更舒适、更安全、更私密的生活条件和实验环境,是理所当然的选择。他的诸天之路,需要现实世界提供一个稳定而高效的支撑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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