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我选第二条!”言达平几乎没有过多犹豫,立刻躬身应道,姿态放得极低,“言达平愿凭邪皇差遣,戴罪立功,绝无二心!”他嘴上说得恳切,低垂的眼眸深处却飞快地掠过一丝隐晦的狡黠与算计。假意投靠,虚与委蛇,暗中观察,这本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。
林越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那丝算计,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:“很好。此乃‘子母噬心引’,母引在我处,子引在你身。你所作所为,我皆能感知。好自为之。”
他屈指一弹,一缕极其细微、几乎无法察觉的异种气劲瞬间没入言达平体内。言达平只觉心口微微一麻,仿佛被蚊蚋叮了一口,随即那感觉便消失无踪,体内并无任何不适,但他却莫名地感到一种无形的枷锁已然套上,仿佛自己的生命已不完全属于自己。他知道,这定然是某种比万家所中之咒更为玄妙、更难以解除的控制手段。
“去吧。第一个目标,荆州境内,‘铁掌帮’帮主刘乘风,其罪证,你应有所耳闻。”林越说完,身影便如同融入夜色般,悄然消失在那块墓碑之上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言达平站在原地,良久,才缓缓直起身子,背后已被冷汗浸透。夜风吹过,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。他摸了摸毫无异常的心口,眼神变幻不定,最终化为一丝狠厉与决绝。他辨认了一下方向,身形再次展开,如同夜枭般投向远方,这一次,他的目标不再是逃亡,而是铁掌帮的方向。无论真心还是假意,他都必须先做出点“成绩”来,取得那第一邪皇的初步信任,才能图谋后续…
……
与此同时,荆州城内外,因第一邪皇的强势介入与凌退思的暴毙,局势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。
万家大宅依旧如同一个巨大的、令人望而生畏的“规诫之所”,万震山、戚长发、万圭等人依旧在每日固定的时辰承受着非人的痛苦,并在痛苦的间歇麻木地书写罪状,进行着赎罪劳役。他们的惨状和那厚厚的罪状簿,如同最刺眼的警示牌,震慑着所有知晓内情的人。
知府衙门则由那位战战兢兢的同知暂时署理政务,一应盘剥百姓、巧立名目的苛捐杂税被叫停,以往与万家、凌退思勾结甚深、为虎作伥的衙役胥吏被清洗了大半,换上了一批相对干净的新面孔。虽然效率未必多高,但以往那种乌烟瘴气、民怨沸腾的状况确实得到了极大的缓解。百姓们私下议论,虽对那手段酷烈的第一邪皇心存恐惧,却也不得不承认,荆州城的天空,似乎真的清明了几分。
狄云和戚芳在经历了最初的恐惧与迷茫后,终于得以离开那座如同牢笼般的万府。林越并未限制他们的自由,也未对他们施加任何惩罚。狄云带着戚芳,在城外寻了一处僻静的农家小院暂时安顿下来。狄云经过此番巨变,心性成熟了许多,虽依旧淳朴,却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、任人欺侮的乡下小子。他心中对那第一邪皇的感觉复杂无比,敬畏、恐惧、感激、不解…种种情绪交织。他偶尔会去打探师父戚长发的消息,得知其依旧在咒法中苦苦挣扎,心情更是复杂难言。戚芳则终日以泪洗面,既心疼父亲,又对未来的生活感到茫然无助。
丁典与凌霜华,这一对苦命鸳鸯,在经历生死离别后终于重逢。丁典凭借着林越渡入的那道精纯内力,不仅伤势迅速好转,修为甚至隐隐有所精进。他带着凌霜华悄然离开了荆州这是非之地,寻了一处山明水秀的隐秘所在隐居起来,悉心为凌霜华调养身体,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时光。对于那位神秘莫测、出手相助却又手段酷烈的恩人煞星,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,却也带着深深的敬畏与困惑,不知其出手相助究竟所图为何,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里。
……
而林越本人,在初步理顺了荆州城的局面,布下了言达平这颗棋子后,并未停下脚步。他的身影时而出现在荆州城内那家最大的、藏书颇为丰富的“济世堂”医馆之中。
他并未以武力强取,而是以重金求购,或是凭借逐渐显露的、对医理药性远超常人的深刻见解,与坐堂的老大夫平等交流,甚至切磋探讨,令那位行医一生的老大夫惊为天人,心甘情愿地将其视为忘年交,并允许他翻阅医馆内那些寻常绝不外示的孤本医案、祖传药经。
《黄帝内经》、《伤寒杂病论》、《神农本草经》、《千金方》、《针灸大成》…无数珍贵的医学典籍,被林越以惊人的速度阅读、理解、消化。NZT带来的超强学习能力与悟性,让他不仅能快速记忆,更能深刻理解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、人体奥秘、阴阳五行生克之道。他将这些医学理论与自身修炼的太玄经内力、以及对人体经脉气血的入微感知相互印证,常常能提出令老大夫茅塞顿开、拍案叫绝的独特见解。
他的目的,绝非仅仅成为一位神医。他是要以医入武,以武证道,深刻理解生命本源与能量运行的终极奥秘,为创立那门理想中的、完美和谐、生生不息、无缺无漏的至高武学打下最坚实的理论基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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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而,他的身影又会出现在荆州附近一些颇具盛名的武林门派的山门之外。
诸如“伏牛派”、“三峡门”、“巴山剑派”等,这些门派规模不算顶尖,却在本地盘踞多年,也积累了一些独到的武学传承。林越并未直接打上门去,而是如同一位游历四方的武学奇士,递上拜帖,以切磋交流之名上门拜访。
以他如今修为眼界,寻常门派的高手在他眼中破绽百出。他往往只需略微显露一手精妙绝伦、却又明显手下留情的武功,便足以震慑全场,令对方掌门长老心惊肉跳,不敢怠慢。随后,他便提出借阅门派武学典籍一观,以为借鉴。
面对这位如今凶名赫赫、武功深不可测的第一邪皇,谁敢说个不字?何况他只是借阅,并非强夺。这些门派巴不得送走这尊煞神,无不乖乖奉上本派珍藏的拳谱、剑经、内功心法,只求他看罢之后尽快离去。
林越也信守承诺,只是阅览,记忆于心,并不夺取原本,偶尔还会随口指点出秘籍中一两处关键诀窍或是行气隐患,往往能令对方受益匪浅,心情复杂之余,竟隐隐生出一丝感激。
于是,伏牛派的“莽牛气功”、三峡门的“急浪剑诀”、巴山剑派的“回风拂柳剑”…诸多或刚猛、或轻灵、或诡谲的各色武学,如同百川归海般,纷纷汇入他的武学库藏之中,被太玄经那包罗万象、至高至深的武学总纲所吸收、消化、提炼,不断丰富着他的武学底蕴,推动着他向着那“至精至博”的境界稳步前进。
医道与武学,如同两条并行的溪流,在他浩瀚的识海中交汇、融合,碰撞出智慧的火花,滋养着那颗追求至高之道的种子。
他知道,荆州的淤泥已初步清扫,但更大的江湖,更多的污秽,仍在远方。而他的路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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