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老太太说,有什么不如意的,只管说出来,但是说起来容易,王熙凤又怎么开得了口呢?于是,很自然的,王熙凤在贾府生活得并不顺心。各种的指桑骂槐,各种的轻慢层出不穷。
当然,这些事情是下人所为,还是另有人指使,王熙凤虽然不知道,贾赦心里却是极清楚的。
这些年,安卉已经不怎么管事,凡事都是贾赦冲在前面,而她只老老实实的躲在后面。可是,这一次,安卉并不能像以前那样淡定,毕竟王熙凤的破坏力还是蛮大的。所以,她也在外围偷偷了打听了一些消息。
安卉得到了一些消息,整合下来,证实王熙凤之所以会被怠慢是王氏所为。不过,也正是因为如此,安卉便打消了对王氏的怀疑。因为,王氏若是出手,那外围打探出来的消息,必定是老太太所为才对。如此算下来,真凶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。只是,安卉有些不明白,这老太太究竟又想生什么幺蛾子呢?
贾琏笑容满面的敬酒,虽然人数很多,但是大家都顾及着贾琏新郎官的身份,并不狠灌他。所以,就算他的酒量不是很好,也还勉强撑得住。
这个时候,兴儿在各个桌子见穿梭着,小心的靠近了贾琏,在他耳边低语道:“二爷,那边传来消息,那……那位在您刚刚拜堂的时候喝了毒药……”
贾琏手中的被子抖了一下,满满的酒洒了出来都不曾注意到,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,“她……怎么样了……”
“现在还不是很清楚,那边已经请了大夫,大夫说非常棘手,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。”兴儿苦着一张脸禀报着,“二爷,您要去看看吗?”
贾琏微微蹙眉,端起自己手中的酒杯,一饮而尽,“我又不是大夫,去了又什么用?”
听了这话,兴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兴儿是贾琏身边最最死心眼的,所以贾琏很自然的便把看着王熙凤的差事交给了兴儿。毕竟死心眼的人都比较老实听话,昭儿虽然是贾琏身边得力的,却太聪明了,私心太多不说,当年船上的事儿,贾琏也都知道了。只是,因为并没有出人命,所以贾琏没有计较。不过远着,淡着,这就是难免的了。但是,实际上,兴儿虽然不够圆滑,却也根本就不想接这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。只是,他是一个下人,并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见贾琏并没有不顾场合的离去,兴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。但是,他心中的担忧却并不能因此而减少。因为,如果这事捅了出去,不管是新奶奶,还是老爷或太太,只怕都不会轻饶了他去。
其实,隐隐的,贾琏觉得所谓的自杀或许并不是真的。对于王熙凤,如今贾琏已经没了最起码的信任。而且,就算是真的,偏偏赶在他拜堂的时候自杀,这不是明摆着找他的不痛快吗?所以,他才能这么冷漠。只是,心到底还是乱了。
“那边你看紧一点,如果……如果真的有什么,再……再来通知我好了。”贾琏轻声吩咐。
然后,继续未完的敬酒。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,只是眼底深处已经没了笑意。
**一刻值千金,只稍微意识一下,大家也就放贾琏回房了。
贾琏到的时候,平儿站在门外候着。她是贾琏的姨娘,今天新奶奶进门,喝过交杯酒之后,她要进去跪拜新主子。
心里又是,贾琏的目光并没有多在平儿身上停留,只推开了房门。
“姑爷!”新娘子身边伺候的丫鬟青青慌忙站起来,冲着贾琏福身。
贾琏微微点头,拿出一个红包,“下去罢!”
拿起桌子上的秤杆,贾琏缓步向床前坐着的人儿走去,新娘子紧张的握紧了双手,身体很是僵硬,呼吸自然也是紊乱的。不过,紧张的不止是她一个,贾琏也很紧张。那红盖头底下,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,他不知道她的个性如何,更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而发生什么变化。
燃烧的龙凤喜烛“噼啪”作响,也唤醒了贾琏的心神,深吸一口气,贾琏轻轻的挑开了红盖头。
看着那张如玉一般精致年轻的容颜,贾琏不由得看直了眼睛。
与王熙凤的大胆回视不同,新娘子始终微微颔首,垂着眼帘,低眉顺目。直觉上,贾琏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很温顺的妻子。对于这样的妻子,贾琏是满意的。
正想说什么的时候,贾琏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,竟好似有哭声似的,“外面是怎么回事?”
“姑……姑爷……”首先出声的是青青。
原来,在贾琏进门后不久,兴儿便赶来了,只是,他刚刚冒出头,便被昭儿给拉了回去。
“你没长脑子是不是?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,晓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同样是贾琏的贴身小厮,对于兴儿的差事,自然也是知道的。而且,贾琏的态度也让他有些恐慌。对于主子突然的冷淡,昭儿只能把帐算在王熙凤的身上。
兴儿有些着急,“那边传来消息,那位快不行了,一再的喊着二爷……”
昭儿不耐烦的打断了兴儿的话,“那又怎么样?那位现在和二爷一点关系也没有!难道你要二爷为了那位抛下新婚妻子不管吗?你是不是活腻歪了?这事若是让老爷知道,铁定要把你赶出去!”
当然,昭儿说这话也是有私心了,想当初他那样对王熙凤,若是让王熙凤翻了身,那他就算真的完了。毕竟,那王熙凤的脾气和性格,他也是所有耳闻的。所以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