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军站起身,他披上了那件露了瓤的破棉袄。
“我亲自去!”
“啊?!军哥,那你……”
“我天不亮就走,先去喇嘛沟,把那根棒槌给请出来!”
他背上了神弓,和那十七支刻着徐兰二字的利箭。
“然后,我再去农机站!”
“军哥……你……你一个人去闯那孙站长的龙潭?!”
“谁说我一个人了?”
徐军笑了。
他拍了拍怀里,那里,揣着他卖鹿茸时,百草堂老白给他的那张收购证明。
“我,是带着百草堂的人情,和红旗机械厂的面子(房票)……去拜山头的!”
“兰香,在家等我。”
他低头,在妻子额上重重一吻。
“今晚……咱喝庆功酒!”
……
上午11:00,公社,农机站。
徐军还是借了车,用来拉棒槌和重礼,把驴拴在了大门外。
他没急着进去。
他先去了趟供销社买了两条长白山香烟,两瓶老白干,还称了二斤槽子糕。
他把东西用个破布兜装好,这才走进了农机站那扇掉漆的铁门。
院子里,两台东方红拖拉机正趴窝,几个穿着油污工装的汉子正围着抽烟。
“同志,我找孙站长。”
“站长在里屋呢。”
一个汉子指了指。
徐军走到里屋门口,敲了敲门。
“进!”
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。
徐军推门进去,一股子浓烈的旱烟味儿和酒气扑面而来。
只见一个穿着四个兜干部服、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,正翘着二郎腿,在看一张《参考消息》。
正是农机站的土皇帝——孙站长。
“你……嘎哈的?”
孙站长抬了抬眼皮,一看是个穿破棉袄的泥腿子,脸上瞬间就挂上了不耐烦。
徐军也不废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