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玩意儿,比龙骨还邪性,得放山人用红绳和铜钱才能锁住。
他本来是想留着当压箱底的。
但现在,为了拖拉机,他顾不上了!
“你告诉白师傅,”
徐军按着李兰香的肩膀,一字一句地说道,“这棒槌,我徐军……孝敬他了!我啥也不要,就求他老人家一件事……”
“啥事?”
“让他老人家,亲自去一趟农机站,帮我给那位管地的孙站长……递个话。”
“递话?”
“对。”
徐军笑了,“就说,他兄弟管山,管得太宽,手都伸到我这土里来了。”
“还说,我这喇嘛沟里,不光有龙骨,还有棒槌。他要是不管管他那疯狗兄弟,再敢来我这儿撒野……”
徐军的眼神猛地一寒:
“那这黑瞎子山的宝贝,他孙家哥俩,以后……就都别惦记了!”
“嘶——”
老支书杨树林倒吸了一口凉气!
他听懂了!
这……这是威胁!
这是赤裸裸地在威胁孙家哥俩!
可这威胁,他妈的……太硬了!
一个管山,一个管地。
可徐军,这个山神爷附体的能人,他管着山里的货!
他是在告诉孙家哥俩,你们要是再敢惹我,我就断了你们的财路!
三十年的野山参啊!
这人情,比他妈的亲兄弟还大!
“高……高啊……”
鲁老头看着徐军,那山羊胡子抖得比中风还厉害,“小子……你……你这心眼儿……是黑瞎子的啊!”
“这叫人情世故。”
徐军重新坐下,端起那碗凉透了的酒,一饮而尽。
“杨叔,鲁师傅,石师傅。”
他抹了把嘴。
“明儿个,兵分两路。”
“兰香,你带我挖好的棒槌和重礼,去镇上递话。”
“我,”
徐军指了指宅基地,“我,哪儿也不去。”
“我就在工地上,陪着钱大爷、刘大伯、王铁柱他们……砸石头,砌地基!”
“我倒要看看,”
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,“是赵大山的人情硬,还是我徐军的棒槌……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