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老国公忍不住地点点头:“好啊,好,曦儿在天有灵,也可以瞑目了。”
“你凑近些,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
江淮景闻言跪着上前。
英老国公捧着他的脸,端详:“瘦了,黑了,比起从前更加沧桑了。
你独自驻守边城这些年,一定很辛苦吧?”
江淮景摇头:“定国安邦,是孩儿的职责。”
江映行见状,默默带着杨怜儿退到了门外。
他们刚关上门,就看见姗姗而来的江映晚夫妇。
江映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对着二人轻轻摇了摇头。
四人来到院中的梧桐树下坐下。
江映行:“外祖父和父亲多年不见,一定有很多话要说,我们不要进去打扰。”
江映晚点头。
厉瑾玄沉思道:“岳父和外祖父的感情很深吗?”
江映行神色怪异地看他一眼,幽幽解释道:“父亲本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,他初入军营时,凭一腔孤勇得到外祖父的赏识,而后凭借自身战功,被外祖父一路提拔。
外祖父见父亲人品端正,更是将唯一的女儿下嫁给他,可以说,没有外祖父,便没有今日的父亲。”
江映晚听后频频点头:“所以在父亲眼中,外祖父这个岳丈比亲爹还亲!”
江映行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。
四人正说着话,江淮景推门走了出来。
他径直走到厉瑾玄身前:“方才,我一时情急,将陛下和诸位大臣置于城门…”
厉瑾玄打断他的话:“岳父放心,当今陛下最重孝道。”
厉瑾玄这句话,算是给江淮景吃了一颗定心丸。
江映晚上前,贴心道:“方才我已命人烧了热水,父亲当务之急是去沐浴焚香,洗去这一身风霜,准备赴宴。”
江淮景点头,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件:“怜儿,这是杨老弟托我带回的家书。”
杨怜儿接过信件,瞬间红了眼眶。
华灯初上,皇宫内灯火辉煌,琉璃瓦下映照着金碧辉煌的宫阙。
宴会还未开始,宫女太监们已经开始忙碌。
金丝楠木的桌椅上,铺着绣有龙凤图案的桌布。每张桌子上陈设的玉盘金碗,熠熠生辉。
皇帝身着龙袍,气宇轩昂,他的身后是雕花屏风,屏风上刻着的飞龙在天,栩栩如生。
皇帝:“江将军大胜归来,今夜,是朕特意为他举办的接风宴,同时也是庆功宴。
诸位爱卿,不必拘谨,随朕一起,开怀畅饮。”
“陛下圣明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江淮景起身:“臣,江淮景,叩谢陛下圣恩。”
刘丞相冷哼一声,用恰到好处的声音阴阳道:“今日晌午,江将军将陛下弃于城门不顾,如今又做出这副恭顺模样给谁看?”
江淮景脸上肌肉紧绷,对着皇帝解释道:“陛下,岳丈因臣受伤,臣一时情急,做出不当之举,是臣辜负了陛下一片圣心,请陛下恕罪。”
皇帝摆摆手:“江将军孝感动天,尔等理应争相效仿。”
刘丞相黑着脸,皇帝此番,明显是在下他的面子。
皇后见状急忙上前打圆场:“陛下,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,快让诸位爱卿落座吧。”
皇帝点头:“江将军,你坐到朕身边来。”
众目睽睽之下,这是何等殊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