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震惊、被欺骗的痛苦、被背叛的撕裂感,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!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滚烫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无声地汹涌而出,大颗大颗地砸在路远赤裸的胸膛上,留下灼热的印记。
“沈绣心说的都是真的?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
良久,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带着破碎的哭腔,每一个字都在颤抖,
“为什么是她……。为什么……。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……”
她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。路远的心被她的泪水狠狠揪痛,他伸出双臂想再次抱住她,却被她用力推开。
他执拗地再次将她紧紧箍在怀里,感受到她身体剧烈的颤抖和无声的抗拒。
“对不起……晴,对不起……真的对不起。。…”
他语无伦次,所有的解释在巨大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,
“当时情况太复杂……她濒临崩溃,需要一根救命稻草。。。。。。我…。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……我怕你知道。……我怕失去你……”
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力。
柳晴的挣扎在他铁箍般的怀抱中渐渐微弱,最终化作一声心碎至极的呜咽。
她放弃了抵抗,双手却死死地回抱住他,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结实的背肌里。
泪水混合着汗水,浸湿了两人紧贴的肌肤。
当这场由愧疚和痛苦点燃的第二轮风暴终于平息,柳晴蜷缩在路远怀里,像一只受伤的小兽。
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却透着一股令人心碎的、近乎自虐般的决绝,
“路远……我恨你……恨你告诉我这个…。。但我更恨自己。……”
她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他,那双曾经充满智慧与坚定的眼眸,此刻只剩下哀伤和一种近乎献祭的执着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
“我只要你平安,要你好。只要你开心。。。。。。我……我认了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用尽全身力气,做出了一个沉重的承诺,
“在这个家里,在你身边……我会做好你身后的小女人。不争,不抢,不闹。”
她的声音微微发颤,却又异常坚定,
“但在工作上,在青溪。。。。。。我柳晴,永远是你最坚实、最可靠、最锋利的那把刀!谁想动你,先从我身上踩过去!”
“补偿款的事,你别太逼自己。开发区……。我再想想办法,看能不能从别的项目里再挤一挤,或者……。找银行紧急拆借周转一下。”
即使在巨大的情感冲击下,她依然本能地为他筹谋。
路远心中剧震,
巨大的愧疚和更深沉的爱意如同滔天巨浪,几乎将他彻底淹没。
他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,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,却又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。
沉默良久,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。
路远想起另一颗随时可能引爆、威力更大核弹。
他不能再瞒她了。
“还有一件事!”
低沉沙哑,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。
柳晴的身体在他怀里再次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