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城的画展进行到了最后的筹备,他不想再和那人有什么牵扯了。他们,是做不成朋友的。
他躲,施城找他。他避而不见,施城闯到画廊。
这里万事俱备,已经挂好了施城的作品。一面面墙壁,从成名前的作业、涂鸦,他们第一次外出采风,第一次山里写真,第一次投稿,第一次获奖……纷纷杂杂,皆是过往。
施城脸上还有淤肿,头发散下来,软弱深情。身上不再西装革履,而是大学时代的装束。一件衬衫,一条长裤,穿越重重岁月从过去走来。
燕西定在了那里,过去的冲击太震撼,他仿佛看到了自己。
“可以聊一会吗?”
空荡晦暗的画廊里,房间关了一半的灯,窗外阴雨绵绵。
燕西给蒋潮发了条简讯:还在画廊,晚点回家。
蒋潮收到简讯,在沙发了坐了一会,翻开电脑工作。
施城拿出两瓶啤酒一盒蛋糕,坐在地板上。
燕西站得远远的,“我一会要回家了,这些不吃。”
“你非要这么拒绝我吗?”施城苦笑。
“你的伤好了吗?”
“很明显。”
“他不是故意的,你那天太过分。”燕西说着,又补了一句,“我也很过分。”
施城笑了笑:“你就是这样,不是你的错还揽在自己身上。”
“你以后不要找我了,我结婚了。”燕西低着头,看着投下来的影子。
施城道:“小西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过来,坐这里。”施城拍拍身边的地板。
燕西摇头,没有动。
密密麻麻的编码在眼前一行行飘过,蒋潮抵了抵眉头,忽然站起来,开车飞了出去。
两人很久沉默,施城扬起头看墙壁上的画:“以前我们也这么躲在画室,通宵赶作业。”
“我要回家了。”
施城笑了一声:“以前你连恋爱都不敢谈,没想到你现在结婚了。”
“那是以前。”
蒋潮一路飞驰开到画廊,从楼上跑。
“你不是很重视婚姻吗?你恪守传统,轻易不肯进入婚姻。你为什么要结婚?”
“蒋潮,就是我的传统婚姻。”
蒋潮停在门后,看到玻璃窗里一站一坐的两个人,听到了里面的对话。
“不可能!”施城看着他:“你们根本就不适合,他连水粉颜色都不辨认。你们三观、审美、工作、兴趣爱好、生活习惯通通不同,你还敢谈婚姻?”
“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,而且,是我太差劲。”
“不是,你很好,非常美好。我懂你,我理解你,小西!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,他能看懂你的画吗?他知道你想要什么吗?他能给你什么?呵,钱?好太太的位置?要你帮他伺候老人带小孩,泯灭你的天赋和才华!他算什么爱你!”
“不是!你根本就不懂!”燕西愤怒了。
“他走在路上就是你最讨厌的那种人!自以为是,冷漠虚伪,金钱利益至上,一点滚烫的心都没有!”
“他不是!”
施城站起来,搂住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