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媛云坐在榻边,用左手撑着额头,缓缓的道:“婆婆只劝我放宽心,但她话里话外又说,都是因着我们房里有两个嫡子,才要出继,其实出继哪一个都一样。只是她做不了主,需我们出面去跟族里提。”
她说到这,猛的坐直,看着林皓尘道:“她的意思,是不是可以用徐思尧换文哥儿?”
这个问题,林皓尘昨晚早已想过,他字斟句酌的道:
“姐姐,此事不宜再提。且不说徐思尧是嫡长子,族里不可能同意过继嫡长子。即使成了,你也少不得落个卖子求荣、苛待继子的名声。日后,你和文哥儿怎办?”
在这个时代,名声一旦坏了,日后婚丧嫁娶也好、科举出仕也罢,都将寸步难行。
林媛云听闻,又倚靠回桌上,叹气道:“那婆婆为何还一再提及,害我白欢喜一场。”
林皓尘也觉得奇怪,按说侯夫人王氏从小在高门大户里长大,不可能不知道这里头的曲折险要。
除非……除非她故意说给姐姐听,撩拨姐姐去和姐夫闹,和徐家的长辈闹。到时姐姐不但没了文哥儿,与姐夫的关系也将变差,在族里也不剩什么好名声了。
想到这,林皓尘出了一身冷汗,好个一石三鸟的毒计!莫非这就是原书中姐姐变得疯狂,变本加厉欺压徐思尧的转折点?
他收敛心神问道:“姐姐,你和姐夫可曾有惹侯夫人不快?”
“没有啊,我们一直对婆婆很恭敬,婆婆对我们向来也很好,除了这一次。”林媛云回忆道。
话虽如此,林皓尘仍觉得王氏的举动有些奇怪。只他眼下,无暇细想,需得先解决威远侯的事情。
姐夫徐建宁一早就被世子叫走了,林皓尘怕姐姐病急乱投医,便一直留在清风院陪姐姐和文哥儿玩。说是玩,不过是他们姐弟俩在文哥儿面前强颜欢笑罢了。
到了下午,徐大那边仍不见有回音,林皓尘不免也有些焦虑,在心里盘算其他的法子。
所幸,到了申时,徐竹终于进来,贴着他耳朵转告威远侯传见。林皓尘按捺住激动,叮嘱姐姐不要轻举妄动,一切等他回来再说,便去了威远侯府。
林皓尘走进威远侯府后,发觉它与德阳侯府截然不同。府内的布置粗狂大气,鲜少见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儿,也无甚小桥流水,府里透着一股冷硬。
他跟着侯府的下人走,一边看着沿途的常青树和巨石,一边在心里打腹稿。
终于,他们在一处练武场停下,那下人道:“侯爷就在前面,请公子自行前去。”
林皓尘环顾了一圈足有两个足球场面积的场地,总算找到了威远侯的身影,遂快步走过去,拱手道:“晚辈林皓尘,见过侯爷。”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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