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候,走廊里有人喊了一嗓子。
“谁家把死鸡扔楼道里了?不知道收拾收拾啊,自己惹了事,也别连累邻居啊!”
孙福宽被惊醒,刚想要起身,又满脸颓然的坐下了。
“你以为把矿场交出去,那些人就不找咱家的麻烦了?他们不光想要矿场,还想把咱们一家人赶出营口。”
“那咱就走,中国这么大,我就不信还没有咱们一家人的活路。”
马静只想全家人平安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“走?我……我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换成是谁也忍不了。
他回来接手矿场之前,这边是什么情况,几个月没开支,矿场也停工了,为了生计,矿上的工人明目张胆的偷东西出去卖钱。
连矿上的领导都快跑干净了,有门路的都调走了,没有门路的也变着法的卖矿上的东西,就想在倒闭前再捞一把。
孙福宽从广州回来,本没想着要承包矿场,是有关领导得知他回老家了,又不知道从哪听说的,他在广州那边是个大老板。
这才三番四次的登门,拿着感情不停做他的工作。
孙福宽这才决定将矿场承包下来,对市里提出不能占股,只参与分红的条件,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。
这两年,他一心都扑在了矿上,卖设备,改进精加工的工艺,四处跑业务。
看着这几年在广州积累下来的人脉,解决了销路问题。
如今矿场起死回生了,他也失去了利用价值。
从去年年底,市里的领导就几次暗示他,要提前终止承包协议,收回矿场的所有权。
孙福宽很清楚,小细胳膊拧不过大粗腿,也没打算非得硬顶着。
可是……
去年下半年的分红总得给他吧?
再有就是,当初承包合同签了10年,现在要提前终止,他投入到矿上的钱,是不是得推给他。
尤其是那些采矿设备,工程车辆,不但把他这几年在广州赚的钱都掏干净了,还从银行贷了不少款。
要是拿不回钱,这两年不但白干了,还落了一个倾家荡产。
可他几次去主管部门反应情况,那些领导不是避而不见,就是和他打太极。
绝口不提钱的事。
“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。”
李天明在一旁听着,也渐渐地冷了脸。
同样的事,如果发生在他的身上,同归于尽的心思怕是都有了。
不让老子活,那就他妈的都别活了。
“孙哥,你们这个矿……市里是想收回经营,还是要……包给别人?”
孙福宽沉默半晌,最后面带苦涩地说道:“还不都一样,只要把我弄走,目的就达到了,往后矿上如何,还不是……那些人说了算。”
显然,这里面有事。
只是孙福宽倒霉,要被当成肥羊给宰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