酸菜一愣,没想到傅谨默会主动放南星走。
他拎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。
愤懑的责怪质问,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
不痛快。
又将他剩余难听的话堵在了嗓子里。
傅谨默放手了。
从酸菜手里拿走保温桶,傅谨默打开盖子时愣了一下。
保温桶是两层。
最上面一层放着几块甘蔗糖。
突然间想起,之前南星无意中说过,她每次生病不舒服,师伯都会哄她喝药,喂她吃甘蔗糖。
一直有人在疼爱宠惯着南星,不比他少。
南星是他的救赎,而他,只是南星的累赘。
深褐色的药汁倒进白瓷碗里,散发着难闻的苦味。
傅谨默端着药碗坐在床边,舀了一勺药,吹凉,才轻轻撬开南星苍白紧抿的唇瓣,将药喂了进去。
尽管他再小心翼翼,勺子一离开,药汁还是顺着南星的嘴角,流淌过下巴,染脏了她雪白的脖颈。
傅谨默慌忙伸手去擦拭,嘴里歉意的念着对不起。
药全都流了出来,一滴没喂进去。
傅谨默索性扔了勺子,仰头喝了一大口药,俯身吻上了南星冷软的唇瓣。
他一手端着药碗,另一只手攥着她的下巴,稍微一使力,迫使她张开嘴巴,将口中的药全数渡了进去。
一秒,两秒,三秒……直到感觉南星舌尖颤动,将药汁吞咽了下去,傅谨默才移开唇。
下一秒钟,又重复着仰头喝药,以吻喂药。
这一幕,深深刺痛了酸菜的心脏,赤红的眼睛里血丝扩散。
他双手紧握成拳,骨节泛白颤抖。
“砰——”一声巨响,窗户上的磨砂玻璃破碎。
一把黑色的手枪,随着玻璃碎片,滚落到窗户外面。
酸菜扔了枪。
怕情绪失控,会杀了傅谨默。
最终,他闭眼转过了身。
傅谨默有资格这样做,他是南星的男朋友。
一碗药喂了十几分钟,傅谨默用深吻结束。
他将南星嘴里的苦味全都吞噬,才起身将药碗放下。
“我们聊聊。”
酸菜撂下这句话,就率先走了出去,没有再回头。
傅谨默眼里只有南星,粗粝的指腹摩娑着她光滑的脸颊,眸光温柔似水,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“星星,我会等着你回来。”
“你有默宝,你要乖乖的,不许再招惹其他男人。”
话落,傅谨默再次俯身,俊脸埋进南星冰冷白皙的颈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