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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叡山延历寺。
这个名字让林浩的心猛地一沉。这座被誉为“日本佛教之母山”的圣地,不仅拥有强大的宗教影响力,更在历史上多次扮演政治角色,其僧兵力量曾让无数武将头痛。若净海宗真的将“上垣”设在此处,或与其高层勾结,那将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敌人。
“丹波贵女”的警示也同样令人不安。丹波国(今京都府北部及兵库县东部)地处山区,民风彪悍,且有诸多古老传说。此地的“贵女”指向何人?是某位地方豪族之女,还是与净海宗有关的特殊人物?
“必须尽快查明比叡山的情况。”林浩在密室中对雪姬和辉夜道,“但延历寺地位超然,守卫森严,绝不能像对待界港神社那样硬闯。”
辉夜凝神感应片刻,轻声道:“比叡山灵气浩瀚,正气凛然,但山体深处……确有一丝极隐晦的晦暗与污秽盘踞,如同美玉微瑕,难以察觉,却真实存在。其位置……似乎在根本中堂附近,或者更深的地下。”
根本中堂是延历寺的核心建筑!若邪秽藏于其下,其猖狂与隐秘程度,远超界港神社!
“需要内部的人,或者一个合理的借口上山。”雪姬指出关键。
就在这时,宅邸管家前来通报:丹波国守护代(代理守护)、波多野家重臣之女,波多野秀子小姐前来拜访。
说曹操,曹操到!
林浩与雪姬、辉夜交换了一个眼神。来得太快,太巧了!
“请她进来。”林浩整理了一下衣冠,回到客厅。
片刻后,一位身着华丽十二单衣的年轻女子在侍女簇拥下款款而入。她容貌姣好,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沉静,甚至可以说是……淡漠。举止优雅合规,但眼神扫过林浩时,带着一种审视与评估的意味。
“小女子波多野秀子,久仰明夏大人威名,冒昧来访,还望海涵。”她的声音清脆,却没什么温度。
“秀子小姐客气了,请坐。”林浩不动声色地请她入座,侍女奉上茶点。
波多野秀子并未过多寒暄,直接切入主题:“听闻明夏大人精通商事,麾下商会繁荣,我丹波虽地处山区,却也有些特产,如丹波栗、黑豆、以及……一些品质尚可的矿石,不知是否有机会与大人合作?”
她提到“矿石”时,语气有极其细微的加重。林浩立刻联想到茉莉情报中关于“中垣”与“矿业”的关联!丹波地区确实有矿山!
“哦?不知是何种矿石?”林浩故作感兴趣状。
“主要是些铜铁,偶有……色泽奇特的杂矿。”波多野秀子模糊带过,转而道,“此外,小女子自幼体弱,常感心神不宁,听闻明夏大人身边有位来自伊势的辉夜巫女,精通净化安神之术,不知可否请巫女大人为小女子祈福一二?”
目标转向了辉夜!
林浩心中警铃大作。这位波多野秀子,绝非简单的商家女或求医者。她对他们的了解,远超常人。
辉夜恬淡回应:“秀子小姐气色盈润,中气充足,不似体弱之人。至于心神不宁……或许并非身体之故。”她澄澈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波多野秀子,仿佛能看透其内心。
波多野秀子与辉夜对视,脸上那公式化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,随即恢复自然:“巫女大人果然慧眼。或许……是京都水土不服吧。”她避开了辉夜的锋芒,重新看向林浩,“合作之事,还请明夏大人考虑。三日后,比叡山延历寺将举行‘不灭法会’,祈祷国泰民安,关白大人及诸多公卿皆会前往。若大人有意,或可在法会之后,与家父详谈合作事宜。届时,小女子亦可为大人引荐几位对大人‘所作所为’颇感兴趣的高僧。”
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邀请和暗示后,波多野秀子便起身告辞,仿佛真的只是来进行一次普通的商业拜访和寻求祈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