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没跑。
也没回头。
直到双脚踩上泥地,我才松了半口气。
身后没动静。
没有追兵,没有法术,没有仪式启动的轰鸣。
我走出十步,系统突然弹窗:【情感干预成功|黑化延迟72时辰|功德+0。5|备注:人心代码,比系统难解】
我没点确认。
就让它浮在那儿。
清溪的玉佩还在怀里,没震,也没热。说明林昭没动第七人,也没布阵。
我靠在墙边,喘了口气。
不是劫后余生的那种喘,是“终于把代码推上去”的那种松。
小时候在信息保卫中心,有一次服务器被黑,全网瘫痪。我连着三天没睡,最后发现漏洞不在防火墙,而在一个没人看的登录日志里。改完那一行代码,系统恢复的提示弹出来时,我坐在椅子上,愣了十分钟。
现在感觉差不多。
不是赢了,是“没输”。
我摸了摸腰间的铁签,还在。刚才爬排水管时蹭掉了半边布条,露出金属本体,冷得像冰。
但我不打算重新包它。
疼就疼吧,反正习惯了。
我掏出瓶片,准备检查双线通道是否还在。
刚点亮界面,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我僵住。
不是巡逻的节奏,也不是傀儡的机械步。是人,而且只有一人。
我缓缓转身。
林昭站在归墟台下,手里还拿着血玉令,但另一只手,攥着那个矿泉水瓶。
他盯着我,眼神不像刚才那么冷。
“你说……有人看见我?”
我没答。
“那你看见什么了?”他声音低,“一个该死的工具?一个注定要黑化的祭品?还是——”
他顿了顿,指节发白。
“还是一个……也能被当成人的林昭?”
我看着他,没说话。
风从归墟台那边吹过来,带着土腥味,还有点烧纸的灰味。
我忽然想起那个雪地里的孩子。
七岁的小魔教教主,烧完纸钱,蹲在坟头啃馒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