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鱼点点头,并不多问,又舀了一勺送过去。
萧玄没饮,眨巴着眼睛望着她:“女郎,你还走吗?”
沉鱼垂眸想了想,再看他:“就算要走,至少也得等你的伤好了,还有,走之前,我想必须揪出那个幕后黑手。”
萧玄道:“我的伤倒是问题不大,我是担心倘若不把凶手找出来,只怕你这一路上都不会安全。”
沉鱼没说话。
不知此事是否与董桓有关。
还有,如果真要留下,她又该去哪儿呢?难不成再回董府?
真是董桓要杀她,事情还简单,假如不是,岂不是还得听他安排?
沉鱼犯难。
见人沉着眉,萧玄试探问:“是想到什么可疑的人了?”
“没有,我在想,若要留下,只怕还得回董府,回董府我倒是不怕,只是怕。。。。。。”
萧玄问:“怕被继续关着?如果你是担心此事,那我可以去——”
“不是,”沉鱼摇头打断。
萧玄不解地看她,“那你在担心什么?”
沉鱼心里有些犹豫,有些事该不该告诉萧玄呢?
不管谢家是不是遭人陷害,至少现在在世人的认知里,的确是叛党,而她便是余孽。
一旦被人知晓、揭发,只怕萧玄也会在稀里糊涂中受到牵连。
说不准这次遇刺也与此事有关。
沉鱼叹了口气,事已至此,有些事也不好再隐瞒,不如让他有所提防。
沉鱼将小碗放在几上,静坐着沉思须臾,才缓缓开口。
“你知道陈郡谢氏吗?”
“谢氏?”萧玄轻轻蹙眉。
沉鱼道:“就是武帝时的司徒谢承。”
萧玄有些意外,仍是点头道:“听说过,尤其是他的长子谢文昊,是颇负盛名的‘梅溪五贤’之一,与竟陵王是至交好友。不过,谢家因为谋逆,被满门抄斩。”
沉鱼默了默,颔首:“如果我跟你说我是谢家后人呢?”
“什么?”萧玄怔怔望着她,张张嘴,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沉鱼坦白:“这也是我想离开建康的原因之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