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院们再度冲上去,扬起的棍棒却顿住。
就见沉鱼旁若无人,轻轻擦拭着手中的玉首剑。
“我无意伤及无辜,更不想取你们性命,我不过是想让在背后诋毁我的人,向我赔个不是,可你们如果非要逼我,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。”
众人一惊,董玉乔却是最先反应过来。
“你别疯了!这是御赐之物,你敢溅上血吗?若是弄脏御赐之物,你死了不要紧,别连累我们!”
沉鱼微微抬眉,声音平平静静:“你可看清了,至尊赐我的是玉首剑,不是旁的饰物,你们要是谁心里有疑惑,尽可以与我一道去问问至尊,看能不能用这把玉首剑来杀人?”
问?
谁敢去问?
那日南郡王府宴席上的情景历历在目,皇帝赐玉首剑之前,正拎着长剑杀人。
方才还同仇敌忾的贵妇们,再次闭口不言。
沉鱼放下玉首剑,眼神平和:“刚才背后诋毁我的,还有谁?”
心知此事没个结果,她会不依不饶,一直纠缠下去。
有贵妇心生不满,开始怨怪背后嚼舌之人。
在低声的议论中,有人不情不愿站出来,闷声闷气地赔一声不是。
左不过四个人,三个人都低了头,另一个也没必要再坚持,只是梗着脖子,仍有些不服气。
“是我们信口开河,对不住了。”
“以后若是管不住舌头,我会替你们保管。”
眼下她们既已低头,沉鱼也不想再纠缠,冷冷说完,收起玉首剑。
“你们请便,我先走了。”
说罢,撩下一个冷漠的背影,头也不回地迈出水榭,留一众人面面相觑。
经过红枫树时,有落叶飘下来。
沉鱼伸手接住。
这下,说什么也得走了。
虽说她现在所言所行与慕容熙、萧玄无关,但与董桓息息相关。
她倒不是怕影响董桓,而是董桓不会放过她。
孑然一身,死与不死,原也没什么可怕的。
只是现在,她还不想死。
沉鱼回到晓月馆,屁股还没坐定,董桓就从门外冲进来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!”
明显,怒不可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