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签帅职位低下,但因为直接听命于皇帝,是皇帝堂而皇之放在诸侯王、刺史身边的眼睛,权力之大,不容小觑。有甚者,能一手遮天。
听闻有诸侯王取一捆藕,饮一杯浆,都需经过签帅同意。
说起来,萧玄的父亲巴东王当日不就是因为王府的签帅与长史联合诬陷,才蒙受不白之冤吗?
忽然提到这个问题。。。。。。
沉鱼正色,低声问:“难道是你府上的签帅有问题?”
萧玄放下手中的杯盏,摇头:“目前来看,倒未察觉有异,毕竟我手上无权无势,谁又会借此来害我?”
沉鱼不以为然,“你若真是一点用都没用,那安陆王当初又为何要费力寻你,还帮你恢复身份,谋得爵位?”
说到这些事,萧玄更显惆怅,蹙着眉头,又是沉默。
沉鱼问:“你怎么了?”
萧玄一叹,眼睛环顾四周,确定没有他人,才道:“有幕僚建议我离开建康。”
沉鱼看他:“为何要离开建康?”
萧玄道:“他们说,至尊尚是太子时,行为就轻佻暴虐,如今更甚,辅政重臣又各怀私心,君臣之间,猜忌久了,免不了会大行诛戮,他们建议我,当在内乱之前,择一州郡,远离都城。”
沉鱼微微颔首,“他们说的有些道理,可远离都城也未必就能安全。”
萧玄道:“说得是,父亲当年不就任荆州刺史,仍受签帅、长史诬告?再者,想要离开都城哪有那么容易?不过,我若是真能离开都城,你是不是刚好可以与我同行?”
“同行?”
“是啊,你不是一直想去别的地方?”
“我是想去别的地方,但是——”
“我知道,你说走到哪儿算哪儿,这不正好,你可以跟着我一道去州郡,然后,你再想去哪儿去哪儿。”萧玄笑着瞧她。
沉鱼了然:“所以,你这些天都在忙这些?”
提起忙碌的事,萧玄饶有兴味地眨眼笑道:“当然不是,你想去看看吗?”
“看什么?”
“与其坐在这吹凉风,你不如跟我去看看,看看我这两日在忙什么。”
沉鱼点头:“也好,反正闲来无事,我来你府上许久,还不曾去过别处,今天正好瞧一瞧。”
萧玄扶着她站起来,“等你身上的伤全好了,这南郡王府邸,你随意逛。”
说话间,两人往院外去。
沉鱼身上有伤,走不快。
萧玄陪在一侧,也不催她。
出了院落,刚走到抄手游廊,有侍女匆匆迎上来,近前行了一礼。
“殿下,门前有一布衣女子跪地求见。”
布衣女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