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怜史悦而加上前世的龙雪莲,白活了这么大年纪。在恋爱方面一穷二白,不懂得,人家刻意保持距离,一来么,不想跟她发生什么超出“友谊”范围外的事情。再者,礼貌客气,不至于让她下不来台。
现在可好。她自己主动提出“十月六日的西山听证会”,稍微有点心的去查当时的新闻,不就知道她曾经的表白了?
至少李睿知晓后,派人去查,不到一个小时就知道了“内幕”,顿时表情变得……又是好笑。又是无奈。哎,她都不知道拿这个妹妹如何是好了!
女儿家的闺誉何其重要,一旦有损,岂不是耽误终身!换做她,恐怕日日夜夜睡不好觉。生怕对方说出,伤了她的名声。怎么到堂妹这里,自己先暴露了?也太沉不住气。
李睿的动作,瞒不过她母亲袁萍。
女侍奉上新开的红酒,压低声音在袁萍耳边说了什么,当时她的脸色就变了。
作为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,袁萍要为女儿扫清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障碍。本来,史悦而驱赶了许多私人助理,就等于打了她的耳光。当时没有表示,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贤良大度,其实心里已经存了几分不满。现在,跟江世伦勾搭?传出丁点绯闻,威胁到了李睿和江世纬的婚事,怎么办?触犯了她的大忌!
努力平息心头的怒火。不行,她不能出手——史悦而太小了,还没成年。她占着长辈的名分,对付一个私生的、幼稚的小辈,赢了,名声也完了。
一抬眼,正瞅到伺候李老公爷的萧伯。她嘴角含笑,招手让女侍过来。女侍会意的点点头,不一会儿,就随着满宴会厅穿梭、奉上菜肴的侍从们,转到萧伯旁边,一五一十的对萧伯说了。
萧伯脸色不变,轻轻的在李老公爷耳边说了几个字。李老公爷颔首。
“江公子,请随我来。”
江世伦正举杯和朋友聊天,见萧伯主动邀约,下意识的瞥向李老公爷,李老公爷对他点头一笑,江世伦以为是李老公爷要与他私下谈话,连忙对周围人说了声抱歉,跟萧伯去了二楼的书房。
女宾这边,“四小姐,请随我来。”
史悦而回头望望,见一位女侍要请她离席,懵懂的问,“干嘛呀?”
能干嘛?当然是有事不好公开说了。
众位贵妇人好笑,推着她,“傻妮,你还不过去,方便后再过来陪我们几个老婆子聊天。”年龄较大的宪侯夫人道。
“啊,桑姨干嘛叫自己老婆子。平白把自己叫老了。年龄,不应该是女人的天敌,而是智慧阅历的沉淀,让一颗不起眼的石子变成光滑璀璨的珍珠。”
“看你的小嘴甜的,难怪葳蕤疼你。去吧,以后我单独下帖子请你到我的‘桑园’去。”
史悦而嘻嘻一笑,然后用手帕擦了擦手指,带着一肚子莫名其妙,跟着女侍离开宴会厅。
“什么事情?快说。我心情正不好呢。”楼梯口,史悦而停住脚步,不走了。
“到了,四小姐就知道了。”
“哼,故弄玄虚。你不说明白,我就不过去。”
女侍有点着急,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,这边到了时间人不在,萧伯肯定会质疑她的办事能力。
“四小姐,真的有事!”
“什么事?鬼鬼祟祟的,谁知道你是谁派的,想干嘛?对了,你的面孔我怎么没见过?哦,你该不会是偷偷摸摸进来的吧?你是谁?小偷?强盗?同伙呢?想偷东西吗?先说好,我不知道保险箱在哪里!你也别想利用我做人质。今天的客人,随便哪个都比我尊贵,比我值钱!”
……这就是脑残剧看多的后果。
女侍的额头都快冒汗了,“四小姐!你,你乱说什么啊!萧管家让我引到你老爷的书房,找机会跟江爵士说清楚。”
“啊,江爵士?哪位江爵士?江世纬就算了,我跟他的梁子解不开。江世伦还罢了,我正打算以后到寒园跟他问个清楚明白呢!”
女侍苦着脸,眼眶里不知怎么竟然蓄满了泪珠儿,“是……江世伦爵士。”
“嗨,你不早说!”
史悦而一溜烟小跑,一眨眼就不见了。
原地楼梯转角,女侍两行眼泪唰的留下来。她今天犯错了,违背云庭华宫的工作条例——有些事情,心里明白,但不能说出口啊!希望四小姐不会告诉人去,不然,她工作不保。
擦干了眼泪,女侍正准备回到宴厅,一转头,吓得差点一屁股坐下。
晋安侯李谙!
她当时脸就白了,语无伦次,“三少……我、我我……”眼泪不停往下掉。
“是萧伯?”
女侍根本不敢隐瞒,也不知道刚刚李谙听到了多少,急忙点头。
李谙是被大嫂袁萍的人通知。袁萍生怕老爷子偏心,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有心给史悦而一个教训,便告诉李谙,让他管管自己的女儿。
李谙追出来,听到史悦而那些“别想找我做人质”的话,气得七窍生烟。不过苦苦忍着,大踏步的追到书房门口。
书房内,江世伦风度依旧无可挑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