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宗谨抵达现场的时候,被现场惊呆了。
一个身穿吉服的青年男子倒在厅堂中间,心口中了一枚毒镖;而在吊灯下,一个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倒在那里;厅堂的门口也躺着一个粗布麻衣的青年男子,仰面躺在地上,没了呼吸。
这还只是死去的人。
须发皆白的佟延年坐在高堂的椅子上,失声痛哭;有个受伤的顺昌军节度使,腿部受了暗器的伤,鲜血从大腿往下流,将腿部的裤子都染红了;还有哭泣的,据说是新郎的好友。
较早来的捕头詹俊,向杨宗谨汇报道:“一对新人正在拜高堂,没想到一个劫匪突然闯了进来。接着又有两个劫匪进来,立刻发生了厮杀。最先闯进来的匪徒被后面来的其中一个匪徒杀死,顺昌军节度使立刻亮明身份,企图恫吓匪徒。没想到被另一个匪徒打伤,而那个匪徒也被节度使打死。”
“还剩下的匪徒呢?”杨宗谨问道。
“那个匪徒把最先闯进来的匪徒身上的包袱带走了,在混乱中不知去向。”詹俊介绍道。
杨宗谨深吸了一口气,信步来到倒在厅堂门口的青年匪徒。蹲下身来,仔细看了眼他的伤口,叶子形状的暗器深入肌肉,本来不算是致命伤。但是暗器上粹毒,还是剧毒无比的那种。导致伤口呈乌青色,血都变黑。
心中有数的杨宗谨,站起身来,走到吊灯下的中年匪徒旁边。
古代的吊灯是大圆盘形状,上面一盏盏油灯。晚上点燃,灯火辉煌。
杨宗谨正要蹲下来,观察中年匪徒。
就在这时,听到“咯吱……咯吱……”的声音。
杨宗谨赶紧抬头一看,就见吊灯在摇晃,感觉就要掉下来。
顿时吓坏了。
“不好!”詹俊大叫一声,纵身上前,一把将杨宗谨推开。
杨宗谨一下子扑在地上。
詹俊本想也抽身离开,但是想到下面还有中年匪徒的尸体。当即鼓足内力,右手抬起来顶住吊灯,然后扔到一旁。
“哐当”一声,吊灯重重的摔在地上。
中年匪徒的尸体,完好无损。
杨宗谨见到是这个结果,捂着心口,庆幸自己有詹俊护住。
紧接着,他从地上爬起来,狼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
“你没事吧?”杨宗谨关心的问道。
“没事。”詹俊摆了摆手。
此时,佟延年站起身来,在他女儿的搀扶下,走到杨宗谨的面前。
他女儿佟琴一身吉服,面容哀戚。
佟延年问道:“杨大人,没事吧?”
“谢员外关心,本官没事。”杨宗谨回答完,看到佟延年满头白发,面容憔悴,十分不忍心:“佟员外,逝者已矣,还请节哀顺变。”
谁知,杨宗谨不提还好。
他一提,佟延年又伤心起来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杨宗谨顿时尴尬,好好的劝人不伤心,没想越劝越伤心。
佟琴也安慰道:“爹爹,大人在前,请不要这么伤心。相信府尹大人一定能够找到凶手,为白郎报仇。”
佟延年点了点头。
杨宗谨道:“请佟员外到屋里暂时休息,容我勘查现场,再来问你们。”
“好、好、好!”佟延年在佟琴的搀扶下,走进了后堂。
杨宗谨看着乱糟糟的一切,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