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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章(第2页)

莫忧冷哼一声,开始询问:“工部侍郎凌昭德入狱,是你所为吗?”

丁谓毫无掩饰的点点头,目无神色看着窗外的墙,道:“不错,老夫是山陵使,他是工部侍郎,皇陵一事,俱为失职,自然是同担罪责。”

莫忧冷声道:“尚书无责,侍郎倒是有责,可笑。”

丁谓微微一笑:“工部尚书一个半月前因病告假,公职事宜交付于侍郎处理,此乃太后批假,侍郎理应担责,尚书病假期间事发,罪责可免。”

一个半月前?莫忧恨恨的道:“你不过是恨凌梓凤和苏岭救我性命,坏了你的大事,故而嫁祸于凌昭德。这个工部尚书早不病晚不病,病得这么及时,只怕也是你授意的吧。”

丁谓徐徐转身,眼中微微笑意与赞赏:“阿忧,你的确聪明,一点即通。”

莫忧看他半晌,面上虽是古井无波,心里却是恨不得将他撕成粉碎,几次握了握拳头,欲一箭穿他喉咙,不知怎么的,又想起田婆婆的话,丁谓虽罪恶滔天,对娘还是宠爱有加,以致娘至死也感恩于他,我若亲手杀他,娘是否怨我?咬咬牙又松开五指。

再求王德用把自己领到太后或者皇帝面前,痛诉丁谓假祸于凌昭德?作为工部侍郎,他的确失察,况且太后正在盛怒之中,又怎么会听信自己一介草民的言语?

莫忧心中一声长叹,沉声道:“凌昭德固然失职,也比不得你山陵使的罪,朝廷不过罚俸而已,但是你……”

丁谓道:“凌侍郎的罪,可轻可重,老夫的罪,可生可死……”丁谓的笑意渐渐变浓。

莫忧在心里笑起来,丁谓,我要的就是你句话,试问:“轻,如何?重,又如何?”

丁谓道:“轻,扣俸两年,降职两级;重,死罪难逃,诛连亲眷。”

莫忧心头一紧,她绝对相信丁谓的本事,纵然他现在身在重监,想让凌昭德死还是轻而易举之事,凌昭德初入官场,人脉生疏,何况卷入皇陵一案,只须丁谓巧舌一翻,百口莫辩。

莫忧稳了稳心神,故作轻松的一笑,道:“那你,生又如何,死又如何?”

丁谓道:“生,举家远涉,生不还朝;死,午门法场,丁门同诛。”

莫忧心想,要你死,那是我多年的梦想,不过,举家赴黄泉,亦过于残忍,那时,多少冤魂向我莫忧索命,或去找娘的地下之魂骚扰,我倒成了罪人,冷眼看丁谓,他倒是异常冷静,眼眸中空空无情绪,好似深秋的湖面,一丝儿波澜都没有,却又完全看不见湖底。

莫忧徐徐道:“你若肯放过凌昭德,我会想方设法保你不死,如何?”

丁谓微笑,湖面波澜微微,问:“阿忧,你为苏岭而求老夫?”

莫忧据实答道:“苏岭未曾求你,是我欠他的,欠他们家的。”

丁谓点头道:“老夫知道,你杀了陈彭年之后,就是苏岭将你藏在凌府,虽然传言你已离开京城回西川去了,不过,老夫猜测,以你的个性,决不会回头,所以,你肯定还在凌府,直到风声过后。”

莫忧一惊,这事他怎么知道?当时情景一幕幕回想,忽然想起吕扬,出城门之时,苏岭撩起轿帘,莫忧清楚的看见吕扬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,他虽刚才没有说破,只怕回后立刻就回禀了丁谓,故而才会有次日一早张喜多包围凌府搜查犯人,不过看来,丁谓还是知之不详,因为张喜多刚来,自己就离开了凌府,被凌梓凤藏在后山石洞中。

莫忧不置可否,道:“晋国公好耳目,你只说行与不行?”

丁谓缓缓点头:“阿忧今日为凌侍郎来此,自然是心里明白,老夫既然可以让他入狱,就可以再让他出狱,凌侍郎之轻重之判,老夫可以给阿忧这个面子,不知,阿忧又如何想方设法保老夫不死。”

莫忧默不作声,事实上,她并没有把握可以救丁谓,求太后?求皇帝?求王曾?似乎都很难,或者说,自己在心底就是希望丁谓死,如果不是因为凌昭德,自己非但不会救他,还会拍手称快,但是,为了凌昭德,莫忧咬了咬牙,只要他这次真能让凌昭德出狱,我就豁出命去了。

丁谓忽然呵呵笑道:“阿忧,你不必说话,就凭你刚才紧锁的眉头,老夫已经心满意足,凌侍郎之事,你尽管放心,老夫的命,你也不必再操心。”

莫忧一怔,讷讷问:“你果真愿意放过他?”

丁谓叹道:“阿忧,老夫一生起浮不定,害人无数,人命生死,早已看淡,朝政争端,本无对错,迁升贬谪,也无常规,但在阿忧眼中,老夫纵然权覆天下,也是历史罪人,唉,罢了,凌侍郎之罪,非但可轻可重,甚至可有可无,阿忧,这是老夫第二次向你承诺,第一次为颜如玉,颜如玉落榜在老夫,从仕亦在老夫;这一次,凌侍郎入狱在老夫,出狱亦当在老夫。”丁谓的声音竟异常的悲凉与苍桑,却又隐约有些欣慰。

莫忧听得心中也微微酸楚,再看丁谓,鬓前丝丝白发,在灰暗的屋里显得蒙蒙一片。

而颜如玉……,莫忧心中隐隐疼痛,丁谓,我是该恨你,还是该感谢你?

丁谓又道:“柔儿的女儿,果然是了不起,老夫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,你竟然这么快就把我送进了狱,而且,竟然与那卷帛无关,可惜你娘为了那卷帛与老夫反目,最后却无用武之地,也可笑老夫一时也着了道,还苦苦追寻它的下落。”

莫忧心中叹想,若非王曾提醒我,去年花落入泥,今年花落再入泥,何必苦寻旧年花,我不会想起你晋国公还身兼山陵使一职。

丁谓忽又笑起来,面色甚是柔和,笑容也甚是温暖,与寻常老人注视子女一般:“阿忧,老夫很欣慰的是,你会如此尽力帮助青月,青月,老夫所重,老夫虽有谪亲五子,却无一人可比这义子,因此,老夫将他们各迁一方,自营生活,唯有青月,留在膝下。”略顿一顿,轻声一叹,“老夫曾费尽心机想让你嫁给青月,使得一双儿女俱在眼前,可惜竟不能成。”

看来丁谓后来也已知道那次青月是服下解药了,心里恨道,哼,若非如此,我怎么会念他厚道?可恨你竟使那阴谋诡计,差点让我shi身,委身于妾,此时倒有脸来说旧事?

莫忧冷冷暗忖,我因你待娘有恩而不亲手杀你,你倒在这里絮叨起来,冷声道:“天色不早,我该走了,晋国公刚才答应救凌侍郎一事,可是当真?”

丁谓见她言语淡漠冰凉,怆然点头:“不错,老夫既然答允你,就必然做到。”

莫忧点点头,淡淡的说道:“如此,多谢晋国公手下留情了,万望晋国公一诺千金,因为,有个心狠心辣的莫忧在外面等着。”说完,扭头走了。

丁谓面色忽青忽白,双行苍白的泪水顺着深陷的眼窝滑下,他目送那金甲银盔头也不回的绕过墙,消失在视线中,心底泛起丝丝疼痛,扯心扯肺的揪着,柔儿,是老夫当年的罪孽,才会有今天。

你的女儿,如此绝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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