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扬坚定的道:“在下受相爷命,带活的回去。”
银发老妪冷声道:“那就是找死了。”吕扬拔刀而向,屏气待发。
夜空中传来一声断喝“不许动手!”一道白影疾掠而来,停在眼前,是丁青月。
吕扬收刀躬身行礼:“少爷!”
丁青月点点头,看向莫忧,莫忧扭头不看他,她不敢看他,因为她对不起他。
丁青月叹道:“阿忧,你不会避避风头吗?”莫忧忍不住哭了,哥哥,我该怎么做?
丁青月别开脸不再看她,向银发老妪道:“前辈,家父与您有约在先,不伤她性命,前辈却为何背约?”
银发老妪紧盯着莫忧,道:“当初老妇不知是她,所以答应你父亲不杀她,不过现在,老妇改变主意了。”
丁青月沉默一会,道:“此女子与丁府有渊源,杀不得,还请前辈以约为重。”
银发老妇毫不给面子,坚决道:“不行,她非死不可。”
丁青月沉声道:“前辈是江湖泰斗,出尔反尔,恐惹天下英雄耻笑。”
银发老妇怪声笑道:“小娃娃不必说这话激我老妇,老妇素来隐居,不问江湖事,称不上泰斗,也不怕什么英雄耻笑。”
丁青月面色也冷了,道:“前辈若是执意不改,那晚辈只好失礼了。”
莫忧突然一把拉过丁青月,道:“青月,不要为我动手。”
丁青月看着她,叹道:“阿忧,我会保护你。”
莫忧摇头:“青月,答应我,保护好罗衣,这是我唯一的要求。”
丁青月点点头:“我知道,你放心。”
莫忧伸开胳膊抱住丁青月,将脸贴在他的胸膛,低声道:“哥哥,阿忧对不起你,阿忧为恨而恨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丁青月背脊一硬,也伸手环住莫忧,叹道:“阿忧,怪哥哥当年没有保护你,才让你受了委屈。”
吕扬一怔,哥哥?
哥哥?银发老妪鄙夷一声冷笑,其母冷厉、刁蛮,其女轻浮、妩媚,丁谓恨她入骨,她倒将丁家少爷治得服服帖帖,哥哥妹妹叫得亲热。
莫忧看在眼里,懒得计较,松开青月,仰起头看他,突然间嫣然一笑,转身向银发老妪道:“有本事,自己来抓我。”一拧身飞出多远。
丁青月心头一紧,轻呼一声“阿忧”生怕她出了意外,紧追上去,银发老妪动作更是快,早紧跟在莫忧身后。
莫忧自幼在深山长大,练就一身穿林飞树的本事,身形灵活狡捷,这会子将开封城当成西川,在屋檐、廊角、街头牌坊间窜来钻去,饶是银发老妪轻功了得,一时之间也奈她不得,虽几次要将她抓住,每每又被她泥鳅似的躲闪开去。
却正是如此,银发老妪眼中的杀气益发浓烈,丁青月看在眼中急在心头,抢上去挡在银发老妪前面,沉声道:“前辈,请住手。”
银发老妪哼道:“老妇已决定杀她,你让开,要不然连你一起杀了。”
丁青月亦毫不畏惧的道:“那就试试。”回头向莫忧喊道,“阿忧,你快走。”
莫忧怔怔的喊道:“哥哥!”丁青月已抽剑在手,与银发老妪斗在一起,吕扬也提着刀跑来,欲从旁相助,无奈两人打得正紧,剑光掌影滴水不漏。
几十招下来,丁青月虽不败阵,却已显下锋,攻少守多,银发老妪哼道:“看不出丁谓的儿子竟有这样的本事,既然这样,又何必找老妇,你自己把她抓了岂不省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