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首曲毕,这次的录音工作也结束了。
谢立每次开电台都只放一首曲子,绝对不放多。
谢立注意到季糖在望着自己,抬起眼眸:你会弹钢琴?
季糖想起谢立以前教过自己一点钢琴曲,他便点点头:嗯。
你来试试吧。谢立站起身:就当作给我的生日礼物了。
季糖突然想起今天是谢立的生日,谢立是因为家族的生日宴会才过来这里。
好。季糖点点脑袋,乖乖地坐在钢琴椅前。
谢立教过他很多曲钢琴曲,可他只有一首弹得最熟练,第一次弹那首曲子时,也是他和谢立的第一次亲密接触。
那时候朋友邀请他去酒吧,当时有个抽奖游戏,他抽中要上台表演钢琴曲。可他根本不会,但他还没来得及拒绝,便被谢立带上了台。
众人看不见谢立,谢立站在他的背后,站在阴影之处,手把手地教他弹。
谢立教的那首曲子叫作《水边的阿狄丽娜》
讲的是一名雕刻家爱上他所雕刻的少女的故事。
季糖弹得很熟练,白皙的指尖与黑白色的琴键磨蹭而过,诺大的酒店套房内只剩下清凉的琴键声。
季糖很快弹完了,他偏过脑袋:先生,这份生日礼物怎么样?
你这份生日礼物有点特殊。青年笑道:这首钢琴曲说的是一名雕刻家爱上他所雕刻的少女的故事,常常用于情人之间的献奏。
他也不清楚这小孩是什么来路,对他抱有什么心思
但他现在觉得这小孩似乎有点意思。
季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,愣住,攥着衣角不知所措。
睡觉啦。谢立瞥一眼时间,淡声道。
季糖环顾四周:先生,我睡哪里?
你和我一起睡呀,不然你睡地板?谢立挑眉。
哦季糖点点头。
谢立关灯,躺上床不久后,季糖也小心翼翼地缩进谢立的被窝里。被窝里很温暖,暖烘烘软绵绵的,季糖昏昏沉沉地想要睡觉。
可他想起自己还有问题没有问,便强撑着困意,摇了摇青年的胳膊,问道:先生,您最近有什么行程计划吗?
谢立挑眉。
这小孩竟然来打听他的行程计划但自己说出来也无妨,他最近也没什么不可告密的大事要做。
谢立淡声道:我明天晚上得去一家孤儿院做演出,三天后,威纳音乐会在首都举办,两天后我就得坐飞机前往那里。
谢立的语气很平淡,可却在季糖的心里惊起惊涛骇浪。特别是谢立的最后一句话。
季糖清楚地记得谢立死在了威纳音乐会开始的前一天。
这代表着什么?季糖只剩下不到三天的时间。
但季糖连究竟是谁杀死谢立都没弄清楚。虽然很可能是谢立的弟弟,但这也只是季糖的猜测。
季糖皱起眉。
谢立没有察觉到季糖的异样,他拍拍季糖的背脊:乖,睡觉了。对了你叫什么名字?
他之前面对这些被送来的人,都没有过问名字的兴趣,甚至懒得看对方一眼是男是女,就将对方送走。
可他这一次莫名地想要知道这少年的名字。
季糖小声地回答:我叫季糖。
谢立弯起了眉眼:挺好听的名字,很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