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宁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,接着立马便反应过来,叶景珩说的是自己刚刚睡梦之中叫的那一声。
“哦,刚刚做了个噩梦,不要紧。”谢晚宁摆了摆手,正准备关门儿,打发走面前这个男人,却突然想起来一件比解释更重要的事情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叫了一声?”
“你刚刚叫的那么难听,吵到本王的耳朵了。”叶景珩冷哼一声,看着谢晚宁那怀疑的怪异眼神,立马拧起眉,“你最好不要有那些龌龊的,污蔑本王的想法。本王不是那下三滥之人,只是恰好路过罢了,再说了,像你这样……”
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晚宁,“啧”了一声,十分嫌弃的开口。
“要胸没胸,要屁股没屁股,要腰没腰的彪悍女人……本王并不稀罕。”
“你才是要胸没胸,要屁股没屁股,要腰没腰的猥琐男人!”谢晚宁狠狠翻了个白眼,“我稀得你稀罕我?”
她抬手便要将门甩上,给这个今天莫名其妙傲娇的男人以生命中的尊严痛击,然而门却被叶景珩的大手一挡。
“干什么?”谢晚宁十分欠揍的挑衅,“你要向我认错?”
叶景珩却皱着眉,“他也在里面?”
谢晚宁自然知道这个“他”指的是谁。
“废话,他不在这里难道在你屋里?”谢晚宁觉得今日同他啰嗦实在是没什么意思,甩开他的手就准备关门,“去去去,一边玩去。”
“孤男寡女,共处一室,与礼不合。”叶景珩今天不知怎得有些执拗,“你出来,或者他出来。”
“你今天吃错药了?”谢晚宁也有些不耐烦了,“首先这是我的屋子,我凭什么出去?再者,他现在睡着了,请你不要吵他。”
“睡着了?”叶景珩的神色突然有些怪异,耳朵动了动,四是在倾听什么,“你确定……他是睡着了?”
这话问的蹊跷,谢晚宁皱了皱眉,刚想反驳,却突然怔了怔。
接着,便立马转身,飞身至许淮沅身边,伸手搭脉。
这一搭不要紧,到让谢婉宁出了一身冷汗。
又是心跳静止,全无呼吸。
“许淮沅!”她声音发颤,双手用力按压他的胸腔,试图像上次一般以内力催动他的心脉,又努力渡气过去,可无论她如何使劲儿,这副身躯依旧冰冷沉寂,毫无反应。
想到刚刚的那个梦,谢晚宁浑身冰凉。
上一次他这般“假死”,尚且有微弱气息,可这一次……
“没用的。”
叶景珩的声音在一旁响起,带着一种罕见的凝重。他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,蹲下身,毫不客气地拨开谢晚宁徒劳无功的手,三根修长的手指精准地搭在了许淮沅的腕脉上。
他的指尖微微用力,眉头越蹙越紧,那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笑意的脸上,此刻笼罩着一层阴霾。
谢晚宁屏住呼吸,紧紧盯着他的表情,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。
良久,叶景珩才缓缓收回手,抬眼看向谢晚宁,眼神复杂难辨。
“他这不是睡着了,”叶景珩的声音低沉了下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是毒发了。”
他顿了顿,指尖轻轻拂过许淮沅毫无血色的唇瓣,继续道。
“看这情形,他中毒绝非一日两日,毒素早已侵入肺腑心脉……此次接连奔波、劳心劳力,又屡动真气,加之边关苦寒,才到了这般地步。”
谢晚宁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,“那……那怎么办?如何才能救他?”
叶景珩沉默下去。
帐内,烛火噼啪轻微爆响。
他抬眼,目光直直看向谢晚宁,一字一句道:“此毒……无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