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天!竟然是吴天!”
李无桀手里的竹签刚亮出来,演武场就炸了锅,比刚才抽到周浩时还要沸腾。人群里有人吓得往后缩,指着擂台边缘那个刚站起身的瘦高汉子,声音都发颤:“就是那个‘幽冥影子’!去年内门小比,三个弟子‘意外’摔下擂台断了气,都是他干的!”
吴天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劲装,领口和袖口都绣着不易察觉的黑色纹路——那是幽冥宗弟子的标识。他脸色苍白,眼窝深陷,一双三角眼透着阴鸷,走路时脚步发飘,像阵风似的掠上二号擂台,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黑色囊袋,囊袋缝里渗出淡淡的黑雾,闻着就让人头晕。
“李无桀,”吴天的声音又细又尖,像指甲刮过石板,“周浩废物,挡不住你一剑不奇怪。不过你别得意,他只会硬拼,而我……最擅长送‘天才’上路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囊袋,三角眼扫过李无桀腰间的龙吟剑胚,“听说你靠这柄剑胚赢的周浩?要是没了它,你在我面前就是块任宰的肉!”
台下的赵鲲顿时起哄:“吴天说得对!有种别用剑胚,跟吴师兄比拳脚!”大长老一脉的弟子跟着喊,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——谁都知道吴天的幽冥步神出鬼没,拳脚里还藏着魔气,不用武器反而更难对付。
李无桀缓步走上擂台,龙吟剑胚依旧插在剑鞘里,连碰都没碰。他看着吴天手里的囊袋,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的腥甜——和黑风谷魔修用的蚀骨毒雾一个味儿,只是更浓郁。“用不用剑胚,你都赢不了。倒是你手里那破烂,藏着这么重的魔气,也敢在大比上亮出来?”
吴天脸色一变,随即冷笑:“少血口喷人!这是我青云宗的‘迷雾囊’,用来干扰视线的,哪来的魔气?倒是你,杀了周浩还敢嘴硬,今天我就替大长老清理门户!”他嘴上说着,手却悄悄摸到囊袋的系带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——这“幽冥毒雾囊”是玄机子亲赐的魔器,里面装着用百种毒物炼制的毒雾,沾到就会腐蚀经脉,就算是金丹修士也得脱层皮。
“比赛开始!”执事早就被吴天的阴气压得不舒服,喊完就往后退了三丈,生怕被波及。
话音刚落,吴天身形突然一晃,化作一道灰影,脚下踩着诡异的步伐,瞬间绕到李无桀身后——正是幽冥宗的“幽冥步”,脚步变幻间带着魔气干扰,能让对手的神魂产生错觉。“受死!”他猛地扯断囊袋系带,黑色毒雾“噗”地喷出来,像一张黑网,将李无桀的退路全封死。
“小心!是蚀骨毒雾!”萧逸风的喊声从高台上传来,他身边的两个金丹护卫都站起身,手按在了剑柄上——这毒雾太过阴毒,要是被伤到,就算是凌苍长老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解毒。
台下的林小柔吓得捂住嘴,脸色惨白。赵鲲却拍着大腿狂笑:“好!吴天干得漂亮!让这魔修尝尝毒雾的滋味,看他还怎么装!”大长老一脉的弟子更是齐声叫好,眼神里满是期待。
可下一秒,所有人的笑声都僵在了脸上。
李无桀站在毒雾中央,非但没躲,反而冷哼一声,周身突然爆发出金红色的剑气——不是之前的三丈剑域,而是凝实了数倍的“杀戮剑域雏形”!剑域只有两丈范围,却带着刺骨的杀意,金红色的剑气像无数把小剑,在域内疯狂旋转。毒雾刚碰到剑域,就被剑气瞬间灼烧,“滋滋”作响,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,连李无桀的衣角都没碰到。
“这……这是什么剑域?”吴天的幽冥步突然一顿,像踩在棉花上似的,脚步变得沉重无比。杀戮剑域的威压不仅压制了他的魔气,还顺着他的经脉往体内钻,让他的神魂都在颤抖——他感觉自己不是面对一个筑基中期的弟子,而是面对一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凶兽!
“只会躲在暗处放毒的废物,也配用幽冥步?”李无桀的声音在剑域里回荡,带着冰冷的杀意。他根本没回头,甚至没看吴天一眼,右手猛地往后一挥,金红色的真气凝聚成一只丈大的手掌,掌纹清晰可见,正是青云宗的基础掌法“赤阳掌”,却被他用至阳真气催动到了极致,掌风里带着龙威,轰向身后的吴天。
吴天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运转魔气想躲,可幽冥步在杀戮剑域里根本施展不开,只能眼睁睁看着赤阳掌越来越近。他咬着牙将手里的毒雾囊砸向掌风,同时从怀里摸出三枚黑色的毒针,朝着李无桀的后心射去——这是他最后的底牌,毒针上涂了“腐心毒”,见血封喉。
“砰!”
赤阳掌结结实实砸在毒雾囊上,黑色囊袋瞬间炸开,里面的毒粉还没散开就被至阳真气烧成了灰烬。掌风余势不减,拍在吴天的胸口上。吴天只觉得一股滚烫的力量钻进体内,经脉像被烧融了一样疼,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,撞在擂台边缘的防御符文上,“咔嚓”一声,符文被撞得裂开,他又重重摔在地上,喷出一口黑血,挣扎着爬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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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三枚毒针更惨,刚飞到剑域边缘,就被旋转的剑气搅成了粉末,连李无桀的汗毛都没碰到。
演武场死一般的寂静,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看着擂台上气定神闲的李无桀——他自始至终都没拔出龙吟剑胚,甚至没回头看对手一眼,就用一记基础掌法,把擅长偷袭的吴天给轰下了擂台?
“这……这是赤阳掌?我没看错吧?”一个内门弟子咽了口唾沫,“我也练过赤阳掌,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威力?”
“傻啊!那是至阳真气!还有刚才的剑域,带着杀戮意志,是杀戮剑域雏形!”旁边的弟子惊呼道,“传闻只有斩杀过百人以上的修士,才能凝聚杀戮剑域,李师兄到底杀过多少魔修?”
高台上,凌苍长老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惊喜——他只知道李无桀的剑域厉害,没想到已经凝聚出杀戮意志,这等天赋,就算是青云宗开宗以来也没几个!玄机子的脸色却阴沉得能滴出水,手指死死攥着佛珠,指节都泛白了——吴天是他培养的暗杀高手,连幽冥宗的长老都指点过他的幽冥步,竟然被李无桀这么轻易就打败了,这小子的实力,比他预估的强太多!
“不可能!你耍诈!你肯定用了魔器!”吴天趴在地上,不甘心地嘶吼着,他撑起身体想爬起来,却发现胸口的骨头全断了,一动就疼得钻心。他看着李无桀走过来,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怨毒,“大长老不会放过你的!你杀了周浩,又伤了我,大长老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