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次拉上来时,刀身卡住了一角布料。
暗青的底子上,边缘绣着半截螭吻纹,隐在阴影里,似隐似现。
我一把将它拽下,攥在掌心。
那布料虽已陈旧,却未腐烂,反而透出一股金属似的凉意。
我深吸一口气,触碰它,金手指瞬间启动。
画面出现。
一名身着彝族百褶裙的女子,被缚于井底的石柱上。
双臂反剪在后,口中塞着布条,动弹不得。
她脖颈缠着银链,锁骨下的纹身在幽光中游动。
井口上方站着三个黑袍人,中间那个右眼嵌着青金石,手里拿着一块玉牌,正缓缓嵌入井壁凹槽。
女人猛然抬起脸,瞳孔骤然收缩成竖线。
喉间滚出低沉的咆哮,却被紧缚的布条硬生生闷了回去。
井壁开始震动,石缝渗出黑液,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流。
她挣扎着,银链崩断一节,掉进井水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。
画面跳转。
井水翻涌,浮起一具男尸,脸朝下,后脑有钝器击打的凹陷。
他手里攥着半张纸,上面写着“三三七”。
一只手伸进来,从他指缝抽出纸条。
那只手戴着骷髅戒指,左手小指上纹着《黄帝内经》的片段。
画面再跳。
井口边缘,一双军用靴踩在碎石上。
高跟鞋的鞋跟微微陷进土里,鞋底藏着的窃听器闪着红光。
那人俯身,把一张浸血的纸条塞进井壁夹层,然后转身离开。
风掀起她的衣角,露出腰间的军用匕首。
三段画面结束,我猛地抽手。
鼻血涌出,滴在布料上,晕开一圈暗红。
头痛如铁钉在太阳穴里旋转,我咬紧牙关,将布料塞进内袋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沈青瓷问。
我没回答,脑子里全是那女人的脸。
她不是徭宫,但那种纹身、银链、竖瞳,几乎一模一样。
“有人在井底献祭。”
“三年前,有人取走了一张写有‘三三七’的纸条,还有人藏了另一张。”
沈青瓷盯着我:“你看到藏纸条的人了?”
我点头道:“是你。”
她没有否认,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