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先生接过玉佩,随意瞥了一眼:“不过是半块破玉,街上二十文钱能买三块!看你这样子,定是不知道从哪听说老爷名讳,前来招摇撞骗的!赶紧滚,否则抓你见官!”
几个家丁上前,连推带搡地把水生赶走了。
刘先生转身进府,正好遇见赵大山在园中散步。
“刚才门外何事喧哗?”赵大山随口问道。
“回老爷,不过是个乞丐,冒充您的同乡前来行骗,已被小人赶走了。”刘先生恭敬回答。
赵大山点点头,没再多问。他如今身为知府,每日前来攀附关系的人确实不少。
李水生被赶出赵府,心灰意冷。他漫无目的地在金陵城里游荡,身上的盘缠早已用尽,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。天空飘起雪花,寒风刺骨,他只好躲到一座桥洞下避寒。
蜷缩在冰冷的桥洞里,水生握着那半块玉佩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他不怪大山,只怪自己命苦。也许大山早就忘了儿时的约定,也许那只是孩童的戏言,只有他这个傻子还当真。
“娘,我想回家。。。”三十岁的汉子,哭得像迷路的孩子。
赵大山这晚翻来覆去睡不着,不知为何,总想起小时候和李水生一起玩耍的情景。他们一起爬树掏鸟蛋,一起下河摸鱼,一起在麦田里打滚。。。那些单纯快乐的时光,如今想来,恍如隔世。
他突然想起分别时的那半块玉佩,想起自己的承诺:“有难时凭此物相见”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水生也不知怎么样了。。。”赵大山喃喃自语。
第二天一早,赵大山唤来管家,问道:“昨日那前来求见的人,可曾留下什么话?”
管家回道:“刘先生说他是个骗子,拿着半块破玉说是信物,就被赶走了。”
“破玉?”赵大山心里一紧,“什么样的玉?”
“刘先生说就是普通的青玉,上面好像刻着半个字。”
赵大山猛地站起,脸色大变:“快!快去把刘先生叫来!”
刘先生匆匆赶来,赵大山急问:“昨日那人拿的玉佩,上面刻的是不是半个‘义’字?”
刘先生一愣:“老爷怎么知道?那玉粗糙得很,像是随便刻的。。。”
“混账!”赵大山勃然大怒,一拍桌子,“那是我与发小李水生的信物!你竟敢擅自将他赶走!”
刘先生吓得扑通跪地:“老爷恕罪!小人看他衣衫褴褛,不像。。。”
“不像什么?”赵大山气得浑身发抖,“我赵大山是那等嫌贫爱富之人吗?十五年前,我与他击掌为誓,有难时凭玉佩相认,刀山火海,绝不推辞!你倒好,把他赶出府去!他如今身在何处?”
刘先生冷汗直流:“小人。。。小人不知。。。”
赵大山一脚踢翻旁边的凳子:“废物!全是废物!”他急得在厅内来回踱步,“他来寻我,定是家中有难,这冰天雪地的,要是冻出个好歹来,我赵大山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徒!”
他立刻唤来所有家丁仆人,分成几路,全城寻找李水生。自己则披上大氅,亲自出门寻找。
金陵城这么大,找一个不知去向的人,如同大海捞针。赵大山走遍大街小巷,问遍乞丐流民,却一无所获。天色渐晚,雪越下越大,他的心也越来越沉。
“水生,你到底在哪儿啊。。。”赵大山站在街头,望着漫天飞雪,心急如焚。
就在这时,他看见几个小孩在打雪仗,突然想起小时候和水生一起堆雪人的情景。水生总喜欢在桥洞下堆雪人,说那里雪不会化。
桥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