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……”
“朕这次让她们抛绣球,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砸到一个吧。”
可是,那样很容易砸到阿猫阿狗张三李四王二麻子,女儿再不好,可也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啊!这是下跪三人一致的心声。
“君无戏言,回去给我搭彩楼。”
话落,皇上立刻转身离去。实在是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心软,毕竟那三个大臣的表情真的很可怜哪!
第一章
“爹,爹!”
一大清早位于城东的葛府响起一道清亮的嗓音,霎时鸡飞狗跳仆闪役逃,就怕闪躲不及。
随着那道淡粉身影穿廊过院,所到之处人兽绝迹。
“花花,怎么了?”
淡粉身影在刹那间僵硬了下,然后紧接着“啊——”一声,一道穿透云霄的尖叫声如春雷般在大地上乍响。
“你再敢喊一声试试看!就算你是我爹,我也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,分不清东南西北中。”
葛御史吓得立刻抱头躲到书桌下,不禁感慨,怎么同样生女儿,人家的就是温柔解语花,他家的就是忤逆不孝的母老虎?
岂只是天差地远,根本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分别。
“儿啊,什么事让你一大清早像失心疯似的大声嚷嚷?”唯一让他庆幸并值得骄傲的是,女儿永远这么精力充沛,活像头随时准备咬人的小老虎,非常健康。
“砰”的一声,一双粉拳用力捶书桌,然后发出比先前更加惨烈的叫声,“喔!痛死我了。”
“乖囡,小心点,你那是手不是石头,别这么冲动。”葛御史从桌下探出头关怀一下宝贝女儿。
“为什么我要抛绣球?”葛飞花一边揉着自己变得红通通的可怜小手,一边咬牙切齿的咆哮。
“君命难违,爹也是没办法啊。”痛苦的根源全来自三天前从宫里带回来的那张圣旨上。
“知道抗旨您不敢,”顿了一下,葛飞花马上拔高音量,“可是,为什么我的彩楼那么寒酸?”
瑟缩了下,“为父已费尽心思,无奈仍暴露出家里被你挥霍无度、入不敷出的窘境。”慈父难为啊。葛御史感慨良多。
“明明就是您自己干的蠢事,让我背了十几年黑锅还嫌不够?”自己父亲造的孽,害她嫁不出去能怪谁,可怜她明明长得人比花娇,却乏人问津。
“养儿防老,否则我何必这么辛苦的父代母职,续弦娶个美娇娘子,早就孙满堂了。”
“那是因为家里穷得就差卖宅子了,否则您以为自己不会吗?”她半点面子都不留给父亲。
“所以儿啊,彩楼寒酸非父不愿,而是不能也。”他尴尬的又往桌下缩。
“不如干脆让我头插草标,卖身好让你娶妻生子算了。”她阴恻恻地建议。
“可现在圣旨要你抛绣球。”他不是舍不得嫁女儿,只是自己把女儿的行情搞坏了,纵使模样可人也找不到好人家嫁。当然,最重要的是女儿也没中意的人,所以,他心安理得地留女儿在家继续操持家务,以免自己被饿死。
“你以为凭那座茅草扎成的『彩楼』,加上我名动四方的『闺誉』,有人会来接球吗?”葛飞花越讲越火大,情绪接近抓狂的边缘。
刚刚听贴身丫鬟报告,据说京城从十四到八十四的男性生物都特地绕开她的彩楼,并计算出绣球抛不到的安全范围,以此做为最近一月之内居家旅行的最佳场所。
葛飞花觉得自己的天灵盖上有把火在烧,随时会爆。
葛御史立即从书桌下爬出来,一脸坚定地看着女儿,“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人接球,我们就不算抗旨。乖囡,你不用委屈自己随便嫁个阿猫阿狗。”
葛飞花的眼睛为之一亮,马上露出明媚的笑靥,“好主意。”
有了老爹这个失败的丈夫个案,她觉得慎重择夫是至关重要的大事,否则就会像娘一样过劳死。
“儿啊,现在我们可以去吃早饭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