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游吝若有所思地问:
“有没有可能即使我们暴露在监控下,也不会被发现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比如……这里那个所谓的系统在忙些别的什么事、”
“这里的安保由人工智能负责,就算是那样也会发警报的。”
卡戎的瞳孔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串银白色的字符,“我不太希望听到你这样想,太危险了,你也绝不应该做这种尝试。”
“好吧。”
游吝若有所思,“我不是故意胡思乱想的。
只是我在想,捕鸟陷阱需要一次捉到足够多的鸟儿,因此设置了阈值。
如果这是陷阱,那么阈值在哪里——我们还没有到中央控制室吗?”
“还有两条走廊。”
“我会把你给我的枪拿好的,当然还有其他必要的东西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说到底,如果不是很贪心的话,应该早点让鸟儿掉下去。”
游吝微不可闻地嘟囔着,从他的身边走过去,漆黑的发丝之下,脖颈毫不设防地暴露在人工智能的目光下。
卡戎的指尖莫名划过一种灼热的触感。
他弯起指节,目光不止映照出面前的人类,还有这地方的每一个监控摄像头所能捕获的区域。
比如,在另一个相似的走廊,系统已经布置好陷阱,让世界意识无法挣脱。
他能看见在更高的维度,两个光球都极力地试图消减彼此,其中一个已经略显颓势。
他的通讯响个不停,但消息的提示音已经被他关掉。
系统慢慢地吃掉了他的一部分力量,世界意识变得更虚弱的同时,系统也变得更加强大。
四周分明是一尘不染的雪白墙壁,但整栋建筑物仿佛都在这种贪婪中轻轻震颤。
至少距离彻底迎来胜利,还需要许多的时间。
黑书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消减。
黑书的力量不可能完全消减。
就算是为了他自己,因为人工智能和系统此时此刻达成的是交易,而非全然的主仆协议。
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,卡戎、游吝和黑书各自持有一部分实现目的的关键力量。
那时候的卡戎亲手将重要物品交给了游吝,而此时人类正无知无觉地带着那份力量,在身边行走着。
要制定一个完美的计划很困难,要瓦解一个计划看似容易,但还需要多米诺骨牌最开始的那一个推动。
人工智能牵着游吝的手,在下一个路口朝左边拐。
……很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