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目愣住了,不说话,有些局促。
张启渊接着说:“我看上他了,你知不知道?”
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,说话直来直去的,这两句,更令徐目嘴里的酒险些喷了出去,徐目放下酒盅,恨不得把耳朵捂上,说:“跟我说这些干嘛?我又做不了他的主。”
张启渊:“你帮帮我的忙,劝劝他,让他知道我是想对他好的。”
徐目忙摆手:“不行不行,你别看他有时候跟我说说笑笑,生气起来凶着呢,这种话我可不敢跟他说。”
张启渊:“那怎么办?我惦记他。”
桌上菜都是好菜,徐目慌了,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口,放在面前的碗里,他埋着头,不知道该怎么平静地对待张启渊了。
他想,多情总被无情恼,郎有意来妾无情。
他又想,这俩人真是不一样,魏顺是个大局为重的、犟嘴的、憋死不说的,张启渊却是个什么都敢说的。
“你自己跟他说,”徐目跟张启渊碰了杯,赔笑,“主子的私事儿,我不好管。”
张启渊摇了摇头,很是沮丧,说:“没用,他不相信我,光知道扇我巴掌。”
徐目:“那没办法,他就是那脾气,你要是惦记他,就要习惯他,而且可能他没你想得那么温柔,这些都得提前知道。”
“我从来没觉得他温柔,”张启渊坐得可潇洒了,袖子卷着,脚底下还踩着只凳子,小声说,“是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。”
“哪儿不一样?”
“他是提督,是圣上面前的红人,要是能跟他有点儿什么,这天底下就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了。”
“就因为这个?”徐目的心本来暖和点儿了,现在又凉了,他撇了撇嘴,看着张启渊,问,“你觉得惦记他显得你有本事?”
张启渊点头:“那肯定啊,别人找的全都是卖的、那样的,谁有过这样的?”
“算了,”没等徐目说话,张启渊拿起酒盅,脸又皱起来了,道,“说这些都没用,他根本不愿意搭理我。”
张启渊恣意洒脱、敢爱敢恨,可在徐目眼里,他还是在盘算让魏顺伤心的事儿,他居然拿魏顺跟卖的比。
这让徐目很不舒服。
于是徐目站起来,说自己要上楼看看了,嘱咐:“您想吃什么点什么吧,我到时候一块儿付账。”
张启渊问:“你真不愿意帮我?”
徐目摇头:“帮不了,你还是自己跟他说吧,但最好别说了,你又不是真心待他的,你……算了,我先上去了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?”
张启渊几乎要冲上去质问徐目了,他站了起来,可徐目已经走远了,在上楼了。
他装作听不见他说话。
张启渊怒气冲冲地坐下,念叨:“死太监,真把自己当娘家人了……”
正生着气发着愣呢,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,就伸手摸衣裳的暗袋,摸出了一颗油纸包的牛乳糖,扔在了桌上。
还早,看了一眼楼上,张启渊心想这俩人是司礼监的故交,情同手足,今晚不知要聊到什么时候。
又想:魏顺肯定想耗走自己,但该失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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