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熙帝气得又往他肚子上怼了一拳头,“信不信朕先剐了你!”
他向外面走了几步,又忽然折返回来,指着安王大骂:“知道你为什么生不出儿子,而朕有七个儿子五个女儿吗?因为你就是个坏种!老天爷有眼,你这种坏胚子就活该绝后!”
这话狠狠刺痛了安王的内心,他疯狂地挣扎起来,口不择言,用最恶毒的话语不停攻击着庆熙帝。
然而庆熙帝根本不在乎,哈哈大笑着走了出去,只剩安王无能狂怒,带动身上的铁链哐当作响,久久不绝。
庆熙帝一出天牢就收起笑容,沉声吩咐:“派人去后宫,把所有宫妃和皇子公主都集中安置起来,先从高贵妃的宫殿开始检查,确认安全后,让她照顾好其他人。没有朕的命令,任何宫人都不许擅自走动,否则格杀勿论。”
……
深夜,接到消息的陆声快马赶回宫中,无需通传,直入庆熙帝寝宫。
“臣救驾来迟,请陛下恕罪。”陆声风尘仆仆跪在榻前。
“无妨,西楼那孩子也长大了,有你几分当年的风采。”
庆熙帝摆摆手,示意陆声坐过来说话。
“从前朕一直觉得自己不得天人眷顾。”庆熙帝叹了口气,又有几分余幸,“但是这次要不是允昭夫妇心善,替那个没名字的小丫鬟收敛安葬,上天又怎么会降下谶言,提醒朕早作防备呢?”
他兴致勃勃问陆声:“所以朕还是受天命眷顾的对不对?”
陆声连忙点头应是,又试探着问:“陛下是觉得裴大公子有天人之姿?”
“诶,肯定不是他。”庆熙帝摆摆手,“那孩子从小在朕眼皮底下长大,若真有什么神通,早就该显现出来了,何必等到现在?”
说来也巧,裴景翊两次进宫示警都与安王有关,去年的小王庄私矿,如今业已查明是安王在幕后操纵。
“他倒是个心眼多的,让朕的儿子给他当了挡箭牌。”庆熙帝冷哼,“幸亏朕早就看清了老大是个笨蛋,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搞火药,闹宫变呐。”
但一想到恒王,又不免想起他那个糟心的闺女。
庆熙帝憋了一肚子牢骚话,总算找到了可心的树洞:“蒋平再不济也是朕钦点的状元,朕给他赐的婚,荣成这孩子是半点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,好好的一个男人,说剪就剪!”
最后还不是得让他这个皇祖父来收拾烂摊子?
“罢了,她敢对夫君动手,也好过将来被夫君欺负。萧家的女儿可没有软柿子。”
庆熙帝又想起乐康的婚事至今还没个着落,又是一阵头大,“这孩子到底随了谁呢?受了委屈也不敢吭声……哎,要不把她指给你们家西楼怎么样?”
庆熙帝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,“乐康性子软和,嫁到别人家朕也不放心,西楼一表人才,将来虽不能继承你的衣钵,但朕可以封他一个爵位嘛。”
陆声连忙推辞:“陛下厚爱,微臣感激不尽,只是西楼性情乖恣,整日泡在北镇抚司研究那些骇人刑具,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。公主温柔娴雅,合该找个体贴可心的驸马相伴,才配得上她金枝玉叶的身份啊。”
“你说的也是,她若有荣成五分刚烈,倒是能和你家西楼打个平手。”
庆熙帝开了句玩笑,就此作罢,叹道:“儿女都是债啊。”
……
接下来一连数日,宫里各处轮流排查,过得鸡飞狗跳,人仰马翻。
当庆熙帝得知,就连奉先殿下面都被安王留在宫中的眼线偷偷埋了火药,当场惊出一身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