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老先生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儿,又开口:“你回来之后,去老邱墓前看过吗?”
“还没。”
“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年年都去,你也不用太想着。”
“是。”
挂了电话,他静默地坐了一会儿,刚把眼镜带上,书房的门又被敲响了。
“少爷。”
他皱起眉,声音有些不耐:“什么事?”
佣人的声音隐隐传来:“小姐喊您过去。”
“”
他站起身,又把眼镜摘下,开了房门:“她在哪?”
佣人迟疑了一下。
“围墙上。”
刑泽仰起头,皱着眉看向围墙上坐着的人。
“下来,上面很危险。”
“不。”
牧听语干脆利落地拒绝他。
夜色静谧,夏风带着微热的空气拂过,花园里沙沙作响。
女孩坐在围墙上,双手撑在腿侧,两条小腿挂下来,晃晃悠悠的,脚丫子还光着没有穿鞋。
她面色酡红,歪着脑袋,白皙的皮肤在夜色下发着光,耳侧的发丝飘扬起来,像是误入凡间的小精灵。
刑泽有些头疼地问:“怎么上去的?”
围墙建得很高,除非这个男人跳起来,否则碰不到她。
牧听语意识到这一点,得意地晃起脚,眼睛弯弯地伸手一指。
刑泽顺着方向转头一看,一旁的围墙边有一棵树干粗壮的老槐树,枝叶葱翠茂密,都伸出了围墙外边。树下还散落着两只拖鞋,一看就是被蹬掉的。
“”
他无奈地弯起嘴角:“这么厉害,都会爬树了。”
“从小就会。”牧听语扬起下巴,水光潋滟的眸子睨住他,“你来干嘛?别打扰我赏月。”
正值月末,天边只剩一条细细的弦月,还被云雾挡掉了一半,实在没什么好赏的。
刑泽抬头看了看,又把视线转回来:“不是你让我来的吗?”
“是吗?”牧听语调皮地一歪脑袋,“忘了。”
刑泽无奈道:“你先下来好不好,上面太高了,小心摔下去。”
牧听语晃晃悠悠半晌,终于肯低下头,一字一句地为自己正名:“不好,你在看不起谁呢,我才不会摔下去。”
刑泽看到她泛红的脸颊,怔了一下:“你喝酒了?”
“哪找的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