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流意近日写了数封书信传往在建康的亲友。
信中陈述的都是她将要成为祖母一事。
想到未来被孙儿一口一个“阿婆”叫着的场景,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。
与何流意的轻松不同,何流意只需要写信表达喜悦之情就够了,那些收到消息的人要考虑的就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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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心亭中,众臣或坐于绸席之上,或相迎翩翩起舞,很是欢乐随意。
在这轻松自在的氛围中,谢珉却端着酒杯,一副深思的表情。
王清见谢珉从参加宴会到现在一直表现得暗怀心事,按捺不住询问:“贞质心忧何事啊?”
谢珉叹息:“近日各方传出消息,陛下将有子嗣,而且还是皇后所出。此事真是奇怪啊。”
王清深以为然地点头,“王适安为后还没多久,连孩子都要生了,实在太快。”
听着王清的反应,谢珉眉头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。
王清说完后,轻哼一声以表自己高洁的品格,“庶族出身就是不识礼数,尚未被陛下册封,便上了陛下床榻。”
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传来有子的喜讯。
这般失格之事,他世家出身,风仪高洁,是万万做不出的。
谢珉等了等,没见王清有继续发表观点的意图,诧异道:“就这?”
王清觉得谢珉是在找茬,不愉道:“你不妨把话说明白些。”
谢珉发觉王清关注点不对,为了让王清理解他心中困惑和迷茫,严肃地给王清科普起生理常识,“王适安是男人,男人不能怀孕。”
王清面上恍悟之色闪过。
谢珉眼见科普得到了应有的成果,甚是欣慰,准备和王清深入交流下因此产生的茫然和无措。
然而王清张口更快。
王清沉吟道:“我已明白你的意思。可若这样做了,会不会惹怒陛下?”
谢珉一怔:“我要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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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衍昭觉得陪王适安祭祖要比之前的任何一场祭祀仪式轻松得多。
大概因为祭拜的是人。
之前他祭祀过程中祭拜的是天地、日月五星、二十八宿等等。单神明的名单就是长长一串,从神都超过了一千。
祭祀中钟鸣鼓响不绝,在祭坛周围,王适安的属兵整齐列队,声势浩大。
太后身为崔衍昭的长辈,和王适安的祖先没什么关系,只是坐在华盖下观望祭祖的流程。
此外,王适安的父老乡亲,以及徐州大小官员都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