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危险,男人还是危险。他生出过想法,把崔衍昭困在太极殿,永远不能踏出一步,永远不能见到其他的男人女人。
崔衍昭并不清楚王适安已经在酝酿可怕的想法,他只是单纯地懂了王适安表达的意思。
已知王适安是个极其自信的人。
这样的人,认知是很难改变的。
所以王适安根本不会信他的辩解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,最好还是承认,以免被当作死不认账。
但承认也是有技巧的,不然后果会更糟。
崔衍昭整理了下语言,镇静地解释:“朕和其他人都是假好,只有和大将军是真好。”
不否认,但可以稍微地进行些艺术加工,这就是语言的魅力。
果然,王适安听见他这么说,态度稍微和缓了一点,就连手也按得没那么紧了。
崔衍昭趁机起身,稍离开了王适安。
刚才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,他的腰都要僵了。
王适安垂目,思忖着真好和假好的区别。
崔衍昭心想不能让王适安从这两个伪概念里反应过来,道:“大将军能亲身过来寻朕,想必吴郡的事务已经基本安排妥当。”
王适安:“吴郡太守无能,臣已让南徐州别驾代领太守职务。”
崔衍昭没有问吴郡太守的下落,因为他大概已经能猜到了。
他对王适安道:“这里的人之前作乱也只是生活所迫,现在大将军安排妥当,想必不至于再有动荡。大将军不必管了。”
不必管了?
为什么?是为了顺便放过刚才那个男人?
王适安本来就对崔衍昭刚才所谓的“真好”“假好”半信半疑,现在听崔衍昭这样说,心里不免觉得上当受骗,语调冷得像冰,“陛下果然还是……”
然而还没说完,便听见崔衍昭道:“朕好心疼。”
王适安以为是崔衍昭身体不舒服,心中跟着一紧,就要拉过崔衍昭仔细查看。
崔衍昭:“大将军身怀六甲,依然为国劳苦。朕好心疼,好心疼。朕实在不知如何疼大将军,才无愧天地、无愧祖宗。”
感谢互联网,让他虎狼之词信手拈来。
他知道说话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给对面反应的机会,于是趁热打铁,手轻轻按上王适安腹部,“朕其实是想,为了给这孩子祈福,便不要让大将军再多染血了。”
为了孩子倒也说得过去。这毕竟是崔衍昭的孩子,而且还是第一个孩子。
王适安心头疑云渐渐散去,转而握住崔衍昭的手,表面上轻描淡写地道:“原来陛下是担心皇位后继无人。”
崔衍昭:“……”王适安这是明示生的孩子会是继承人吧?
王适安的孩子是皇位继承人,那王适安的身份不用说了。
篡位之意根本不加掩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