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
见不是,小家伙对他们不再热情,随口敷衍说了一句:“麻麻不在。”
说完小家伙便继续去晒草药去了。
外面的几人仔细的看了看院子,发现人好像确实不在,转身去旁边的大队部,他们几人对大东沟相对熟悉,来过几次。
大队长陈满仓正在大队部处理着工作,李会计也在,两个人商量着来年的事情。
忽然就看见公社的领导站在外面。
陈满仓把人领进屋问到:“张主任,请问这次来我们公社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吗?”
陈满仓感到一丝不安,公社的革委会的张主任怎么来了,后面还跟着几个红袖章,一看就来势汹汹,他脑袋已经开始回想他这几年好像也没做什么事。
“是啊!是啊!张主任。”李会计也不明白,搬凳子过来让他们坐下,倒水给他们喝。
一行人没有一点想要喝水的意思,摆了摆手看都不看一眼,直接开门见山道:“我听说你们村的赤脚医生叫黎青月?”
陈满仓瞥了眼李会计,不明白这公社的领导怎么会知道他们村赤脚医生的名字。
看来人不像的过来看病的样子,轻轻点了点头道:“是叫黎青月,之前是医生就让她干赤脚医生了。”
面前的几人一听,面色凝重的紧紧盯着陈满仓:“我这次就是为了这件事,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你,请你如实的告诉我们。”
陈满仓点头:“这是肯定的。”他只是大队长,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,敢跟公社的领导硬碰硬。
“卫生室工作的黎青月,她是什么成份?”
陈满仓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个问题,不明所以:“张主任,黎青月同志是有什么问题吗?”不然怎么可能会问这个问题。
几人听见陈满仓的回答,不免失望,语气失望道:“老陈你也是一个老党员了,怎么会犯这么简单的问题。”
陈满仓听的脑袋直糊涂,不明白他这是犯了什么事,他这里面都是按照规矩办事,从来没有行差过一步。
又朝李会计看了一眼,所有事都是他们两个老家伙一起商量决定的,自己哪里道理犯了错,他最清楚。
却见李会计摇头,他也不知道这个老伙计犯了什么错。
想不明白的陈满仓看向张主任,直白坦诚问:“张主任,请你明示我也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误?”
张主任叹了口气,看见这人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,如果不是他二儿子陈江在部队,职位还不小,他的态度才不会这么好。
而且大东沟每年交的粮食最多最好,他也要顾及一下,忍着解释道:“老陈我们收到一封举报信,上面说你们村的赤脚医生是资本主义下放改造的成分,所以我们专程过来,解决这件事。”
陈满仓这才明白,不是他自己出了问题,是有人看黎青月眼红举报了她。
这年头,只要不是无产阶级贫农出声,无一例外成分都存在问题,是要被批斗,游行挂牌检讨的。
虽然人已经被下放在农村接受改造了,但也不能获得赤脚医生这样的好工作,需要每天接受劳动改造,这当了医生还怎么改造。
是万万不行的,他们一看见这封举报信便坐不住了,没到上班时间就往乡下赶。
“…这……”陈满仓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。
黎青月和漆与墨那一家三口,确实是下放改造的,但是他们的身份,却并不是这么简单。
张主任看着陈满仓一脸难色,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话,直接道:“你跟我说一句实在话,她是不是下乡改造的就成?”
陈满仓听着头大,叹了一口气道:“他们确实是下放到农村改造的,但成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