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砚轻轻蹙眉,有些不爽,“你不相信我?”
“我信。”
她乐得眉眼弯弯,推着他来到洗手间,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他手里,歪头冲他笑,“刷牙需要我帮忙吗?”
正常情况下,温砚百分百拒绝,但是今晚不知哪根神经不对付,又或是气恼她质疑的态度,面无表情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本是随口一说的小鱼莫名被人架上梁山,只能硬着头皮兑现自己的话。
水杯送到唇边,视线刻意避开男人微张的嘴唇,淡淡的娇红色,涂在画纸上一定很美。
“咳,张嘴。”
她也是第一次干这种活,由于靠得太近,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。
牙刷伸进嘴里一通操作,等到他吐干净嘴里的泡泡,低眼一看,衣服前襟被泡沫打湿。
温砚也瞧见了,淡定吩咐:“衣柜里有干净衣服。”
小鱼转身跑向衣柜,里面的衣服迭得整整齐齐,她随手拿了一件白衬衣,跑回洗手间递给他。
“给。”
他没接,也不动,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她脑中浮起一丝怪异的想法,瓮声问:“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换吧?”
他一脸无辜,“又不是我弄的。”
小鱼强忍住骂人的话,一个劲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。
帮病人换衣服又不是什么新鲜事,只要做到心无旁骛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弯腰靠近,手指颤巍巍地伸向他的衣服,拉链下滑时发出细弱声响,宛如跳跃的音符在她胸口来回蹦跶。
夜深人静,孤男寡女,再正经的脱衣服也沾染几分道不明的暧昧气息。
小鱼全程屏住呼吸,偶尔一个不经意的偷瞥,停留在男人结实的胸口,皮肤白得发光,没想到他病弱的躯壳下竟有一副强健的身躯。
她移开视线,脸颊绯红,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有件事被自己忽略许久。
他是病人,也是男人。
温砚近距离欣赏她脸红羞涩的样子,唇角一扬,“衣扣系错了。”
经他提醒,小鱼这才发现从第一颗衣扣开始全错,忍不住瞪他一眼,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
她全部解开重新系上,这次注意到他的胸口有疤,脑子还在反应,手不自觉地伸向那处。
“这里怎么弄的?”
“心脏手术。”
她顺着话问:“成功了吗?”
温砚没吱声,笑意浮上唇角,“你说呢?”
丁小鱼哑然,后知后觉自己在问废话,如果手术不成功,那么现在这出戏大概率是鬼片。
“手术会疼吗?”她问。
“全麻,没感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