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!你?这哥儿,说话越发?没规矩了,也不害臊!”
她一边说,一边看了连连咳嗽的秦容时一眼,闹了个老脸一红。
柳谷雨没规没矩惯了,对着家里人说话更是没个把门儿的,见这母子两个都反应极大才?摸摸鼻子老实下来,就连翘起的二郎腿也放了下来,并拢腿规规矩矩坐着,好像刚才?“惊天一语”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看柳谷雨乖乖巧巧冲自己眨眼睛,崔兰芳又是叹气又是好笑。
她摇着头无?奈道:“成婚是大事!哪能像你?说的、说的……这样潦潦草草就办了!罢了,你?也年轻,这些?事儿到底不懂,我过?些?天找人算个好日子,这事儿是该办上了。”
柳谷雨终于?老实了,也说了句正经话:“二郎下个月要?考乡试,这才?是目前头一桩的大事,日子还是排在考试后吧。”
崔兰芳听此也是点头,随即起身出了堂屋,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。
乖巧不到一刻钟的柳谷雨抻着脖子看崔兰芳一步步走远,没了影儿才?又翘起了二郎腿,正打算继续剥瓜子。
就是这时候,秦容时的手伸了过?来,手心?放着一捧剥好的瓜子仁,颗粒饱满,微微发?黄,更是炒得焦香。
“嘿,这多不好意思!”
柳谷雨嘿嘿一笑,然后把秦容时手心?里的瓜子仁全刮走了。
说完,他又继续问:“我还以为你?不同意般般和三喜的事儿呢,但看今天何夫人上门提亲,你?也没说什么。”
秦容时:“没有不同意,非说的话,陈三喜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。”
不过?,不错归不错,看不顺眼归看不顺眼,这是两回事。
这话他没有对柳谷雨说,而是偏头看向一颗一颗挑着瓜子往嘴里喂的柳谷雨,沉声说道:“下个月就是乡试,依娘的意思,是想着快些?办了……你?还是先急着我俩的事儿吧。”
柳谷雨动作?一顿,然后眨眨眼看向秦容时,又冲人嘿嘿笑了起来。
“我不急,还是你?先急吧。”
“你?呢,还是等考试完多看两本春宫,别等成了亲不知?道怎么洞房!”
他仗着自己年纪大,又是后世来的懂得多,大咧咧开始调戏人。
这话一出,秦容时果然又愣住了,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。
柳谷雨自觉得胜一筹,洋洋得意翘起并不存在的小?尾巴,然后翻开秦容时的手掌,把剩下的瓜子又倒了回去,还做了一个往嘴里喂的动作?。
说道:“分你?点儿,要?一大把一起吃,那味道才?好。”
“试试吧,小?秀才?。”
说完,他拍拍手里的瓜皮渣子,背着手美?滋滋出了屋,犹似一只打了胜仗的红冠公鸡。
盯着柳谷雨离开的背影,秦容时沉默片刻,然后气笑了。
春宫?
这人是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的,只会?死读书的呆板书生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