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回了厨房,也跟着“畅谈畅叙”起?来。
“哎哟!当官的就?是不一样啊!那?气?势!可真唬人啊!”
“就?是呢!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!”
“嘿,要我说也是活该!当着大人的面都敢作假!可不是活该!”
“可不是!这胆子也太大了!”
……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日色已经?没有正午时那?样晃眼,厨房帮忙的两个婆子也已经?走了,柳谷雨等得都起?瞌睡了。
他靠着门柱眯了一会儿,忽然被唰唰的水声惊醒。
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下起?了大雨,黑云压顶,把本就?不太明亮的天色罩得更加阴沉昏暗。
乌云密雨,水帘从檐瓦上倒挂而下,织起?密密麻麻的针脚,秋日里的寒意也层层叠叠激了起?来。
“怎么突然下起?雨了!”
柳谷雨也慌得站起?身,想要朝前走,可那?雨实在太大,只站在门前就?被冰冷的雨水拍了脸。
这时候,雨幕中匆匆忙忙走来一人,可不正是秦容时。
“二郎!”
柳谷雨忙迎出去,把人拉了进来。
秦容时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把伞撑着,可风雨太大,还是湿了衣裳。
“刚刚还出太阳呢,这老天不讲道理,大雨说来就?来!”
柳谷雨刚说完就?打了个喷嚏,秦容时立刻看他,见?他抹了抹鼻尖就?开始搓手,瞧着是觉得冷。
秦容时蹙眉,想把自己的外袍脱给他,可自己刚淋了雨,衣裳也是湿着。
他只能拉着柳谷雨往灶膛前挤,说道:“生火烤烤。”
柳谷雨点了头,也说:“也好,把你的湿衣裳烤烤。”
于是,两人烤了会儿火,约莫一刻钟,衣裳差不多干了,柳谷雨也没再?打喷嚏。
但他开始打哈欠,显然是困了。
他犯着困,闭眼嘟囔问道:“刚刚诗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??”
秦容时简单说了说。
柳谷雨又问:“你真不知道学政的名字?真这么巧?”
秦容时没有回答,却说:“我和老师一直有通信。”
吕士闻曾做过京官,虽然致仕回乡,可人脉还在,消息比周泊之更快。早在周泊之告诉秦容时之前,他就?已经?知道这位即将上任的学政了。
不过那?诗竟是悼亡诗,这倒是秦容时没有料到的。
柳谷雨:“鬼聪明……我看那?学政也不一定信了。虽然不是你的错,可这事?说起?来还是把他利用?了进去,这要是个小?气?的,只怕已经?把你记住了。”
秦容时道:“我读过他的诗,见?诗如见?人,我有把握他不会迁怒于我才设下这局的。”
柳谷雨耸耸肩,又抻着脖子朝外看了一眼,雨小?了一些,却还是没有停。
秦容时皱皱眉,站起?身把烘烤干的外衫披在柳谷雨身上,又说道:“走吧,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了,若是等到天黑只怕更难走。”
柳谷雨拢了拢衣衫,也点头说道:“行,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