婶子回答:“有一个。就在杏林街那?边,那?条街上开?的都?是医馆,方娘子就是回春堂的大夫!她医术可好了!不?比男人差,我?闺女身上长疹子就是她看好的!”
秦般般又惊又喜,恨不?得立刻跑到婶子口中的杏林街去?,可她扭头又看到萎靡得像霜打白菜的柳谷雨,最后也只是对着婶子说了一声谢谢,然后朝着秦容时问?:
“哥,还有多远啊?我?瞧柳哥脸色不?太好看呢,走路的力气都?没有了。”
柳谷雨没什么精神,但还是忍不?住耍嘴皮,他?抬了抬手,有气无力说道:“委婉了,委婉了。我?都?懂,是不?是像死了三天一样白?”
秦般般:“……”
秦般般沉默,崔兰芳搀扶着柳谷雨,没忍住训了一句:“你这孩子,嘴巴也没个把门的!”
秦容时也瞪他?一眼,没好气道:“我?看他?有力气得很。”
话虽如此说,可秦容时还是左右看了看,终于看到一辆路过的空牛车,连忙把赶车的汉子拦住,给了些铜钱,请他?把自己一行人送到河沿街去?。
那?汉子也爽快,收了钱就更爽快了,潦草地收拾了一下板车,招手道:“好说好说!都?上来吧!”
几人上了车,又走了一刻钟才到租住的小院。
“就是这里了,靠院门停下吧,麻烦了。”
“不?麻烦!不?麻烦!”
说道两句,几人下了车,汉子又赶着牛车离开?。
院门攀了一墙紫藤花,是从?里头探出来的,垂挂在院门上,一串串浅紫色小花穗,好像有千百朵同时绽放,一帘花瀑。
“真好看。”
秦般般呢喃了一声。
下一刻,秦容时取了钥匙开?门,进屋就说道:“右边是正屋,床铺大些,娘和般般就住那?间?吧,柳哥住左边第一间?。”
崔兰芳问?:“二郎,你呢?”
她一问?,秦般般、柳谷雨都?看了过去?。
秦容时立刻指向柳谷雨旁边那?间?,说道:“我?住书房。”
柳谷雨没说话,而是朝着左边房间?去?了。他?坐了两天船,睡也没睡好,吃也吃不?好,人在船上晃晃荡荡都?要晃散架了,所有人都?以为他?是要进屋休息,哪知道他?竟先去?了秦容时所说的书房。
门一开?,果然看到屋里摆着一套书案书椅,靠墙还有一张小榻,有些窄,比柳谷雨现代?学生宿舍的床还要略略小上一圈。
柳谷雨皱眉,看着秦容时说道:“太短了,你睡在上面岂不?是脚都?伸不?直?”
崔兰芳也担忧说道:“是有些小……二郎,还是你睡主屋吧!你马上要考试了,可要睡好!”
秦容时只说:“不必麻烦,我?平日要在书房温书,就睡在屋里更方便。之前和老师游学到此,我?也是住的这间?屋子,已经习惯了。”
他?好像说得很有道理,况且秦容时不是没有睡过冷硬逼仄的木板床,这屋子可比前几年家里的条件好多了。
他?这样一说,几人也不?再劝,都?看向柳谷雨。
“谷雨,你先去歇歇吧。”
“是啊,柳哥,你先回屋睡会儿。”